是自己的妄想,但为了我把这个活动介绍给我甚至陪我走到这一步的她,我绝不能让这样的她看到我难堪的不战而败的样子。我踏出一步,表现出参加比赛的决心,欢呼声爆满中庭,连空气都被震动。
即使我努力装淡定朝着场地走,脑子里还是被混乱、不安和紧张搅得一团糟。
妄想以惊人气势开始进行涂装。
瞬间比赛场地就变成了圆形斗技场。笼罩着校园的浓雾散去天空放晴,日照灼烧着地面。沙尘漫天飞舞,不知不觉间四周形成了阶梯状的观众席。场内的绅士淑女们都包裹着白袍子。
宛如古代罗马。
大本钟在遥远的某处刻画着时间。存在于伦敦里的斗技场么。脑子里闪过疑问不过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深思。
面前肌肉发达的男人,头部变成了看上去好像很凶恶的猪的头部,口水从嘴角滴到地上立刻冒出一阵烟。
各位想象一下。一只站立行走的戴着面罩的猪的怪物。我不禁后退一步但还是对自己说着。
不可以害怕。这是由于恐惧心理形成的幻觉。赢过这场战斗留到最后,拿到三百万,用那笔钱交到朋友,让乔娜放心。必须这么做。
我大喊一声冲向男人。
当然,被完美击倒在地。
腕挫十字固、德式拱桥摔、臂部坠击、正面高踢、空手手刀、单手背部破坏击、颈部坠击等等等等!!
各种职业摔跤技暴风雨般向我袭来,已经超越痛感甚至还感觉挺舒服。
对方好像认为我是非常好搞定的对手,没施加多大力气。即是专心于让比赛变得像表演一样让气氛燃起来吧。
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摔跤比赛中扮演反派角色的模范。
我确实地体会到了大海里随波摇晃的树叶的感觉。
被有效击倒进入倒数又重新站起来已经不知道多少回了,虽然不是特别痛但体力已经到达极限。
比赛形式是无限制一招决胜负。只要没了结就不能休息。
【喂……喂、已经够了。这个计划失败了。也许用钱没友情什么的,果然还是错了。】
倒下的我听到了场地外乔娜的声音。
也许她的计划确实搞错了,但那也是为了我而想出来的计划。这份心意没错。因为我很开心。
再说,交朋友是一个人的事。为了交朋友而依赖他人很奇怪。
我站起来,看着眼前的猪头怪物。观众们的声音似乎离我很远。
【还要继续呐。】
背后传来砂吹的声音。
【我想要朋友。如果这样可以逃离孤独,不管是什么都会做。】
【说得好。尽情战斗吧。】
这个声音支撑着我的后背,我再度冲向猪头怪物。也许是被意想不到的反击所震慑,体格强壮的猪头和我一起摔向地面。
不论是对我自己、对敌人还是对观众来说,这都是一次令人意外的反击吧。
场地四周再次传来热烈的欢呼声。
【成、成功了?】
还没。砂吹在身后说道。
大概是即使只有一次也为自己双膝着地而感到羞辱吧。
猪头愤怒地嘶吼着抓起我的脚开始旋转。世界都以我为中心开始转圈。
一瞬间从重力解放,还以为要伴随强力冲击摔到地面……
突然被谁轻巧地接住然后慢慢降落。
【选手交换。】
眼前是背着吉他的金田一耕助。
【我不会让你的勇气白费的。】
砂吹慢慢走过去。猪头警惕地看着他。
【小心点……那家伙很厉害。】
【唔嗯,嘛你就看着吧。】
接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何时砂吹已经站在了猪头眼前,触到了他的腹部。
仅仅只是这样,猪头便仰面缓缓倒向地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真没想到在通信教育上学到的气功会在这里派上用场。哎呀呀。】
【气、气功?】
虽然很想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人不过现在没这个闲工夫。砂吹挥挥手示意我闭嘴看着,然后拿下猪男的面罩,取出里面的纸片。纸片好像已经被汗水浸湿,砂吹皱着眉展开它。
我不禁屏住呼吸。
八十年的历史里,突破这个难关的恐怕也就我们几个。
【十一号馆的杀人事件!!凶手是!!】
砂吹的声音回荡在中庭里。全场都因为胜利者突如其来的怪行鸦雀无声。感觉体温都一下子降低了。别开玩笑了。在这里公布凶手的话,就得和全部参加者再竞争一次了。
我站出来想阻止砂吹时已经晚了。
【凶手是,推理小说研究会会长!坂居浩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