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稍微跟宫越同学与交喙聊了一下并道别……在我久违地和理解一起回到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以后了。
吃完晚餐并洗完澡后,我提不起想要做任何事情的欲望,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看着『小箱』这个终端机。
下次比赛的情报,已经显示在上面了。
果无连理,展现出自己是敌人之真实身分的月见月之继承人后补。以『煮鱼』这样的昵称登录的宫越同学,还有遥香所在的A组里有我的名字。
不只是那样。
在这个游戏的途中点数低于0P的人,大概会被『黑色箱庭』的人杀死。连忌月这个同伴都能毫不犹豫杀死的那些人,应该做得出那种事情。
下次在同一组里战斗的遥香,对这个事态把握到什么程度呢。
「…………」
在我身旁穿着睡衣躺在床上的理解,以严肃的表情,有点困地打着哈欠。数十分前那带着疯狂的热度,已经完全消失了。
在刚才跟连理之间的对话所决定的,我与连理的比赛内容是这样的。
『我或连理之中先被杀掉的一方判定为败北。在双方同时死亡的情况下,比较当时剩下的生命点数,由较高的一方获胜』
理所当然的,既然连理是敌人,这些规则要以我与宫越同学的合作关系已经曝光为前提。
关于这点,虽然我想稍微讨论一下,可是却像是被一道看不见的墙壁阻挡着而说不出话来。不对,不是那样的。
我认为反而是我自己对接下来要发生的某件事感到害怕。
「吶,理解。」
「嗯……?」
理解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在她慢慢坐起上半身转过来的脸上,已经恢复以往充满霸气的表情。
「怎么了,小零。已经想睡觉了吗?那样的话到这边来慢慢聊也可以喔?」
笑着掀开盖在身上的毛毯,理解跟平常一样,对我所担忧的理解的过去,还有跟连理之间的因缘,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把遥香与宫越同学加入的,与《Ground 0》之后继者间的对决。而且,面对的还是性格与能力都不明的敌人,即使如此却依然没变的理解让我觉得很可靠。
「关于刚才的事情——就是从明天开始跟那家伙的比赛,你有想到什么对策吗?很遗憾的,我找不到什么突破口。如果是以前跟她认识的你,或许会知道那家伙拥有什么特别的力量——」
「不晓得,那个就连本姑娘也不知道呢。」
在我说完之前,就得到了冷淡的回答。
「很抱歉,本姑娘也只有在很久以前跟那家伙见过一面。所以,在见到那家伙的时候虽然直觉感到可疑,但是却无法肯定。而且,跟你一样,那家伙的思考从装成人畜无伤的时候开始就很难判读。能够确实获胜的策略哪有可能那么简单想出来啊。」
「…………」
那么,实际是在没有策略的情形下,那么自信满满地大放厥词的吗?在某种意义上,非常有理解的风格,可是这样实在很伤脑筋。
「那样的话,或许有点困难……纵使有你站在这边,也不是在同一组并肩作战。那个叫连理的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拥有跟你相似的能力,完全猜对了我的手牌——」
「喀喀喀喀喀。」
在我边叹气边这么喃喃自语时,理解露出挑衅般的笑容,将红色的眼睛大大张开。
「不过呢,关于这点的话你不用担心。从你跟其他人的话来判断,那家伙只拥有跟本姑娘类似的劣化能力。完全比不上本姑娘的啦。」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好了,不过……」
「你认为就凭那疯女人能够打败本姑娘吗?」
「…………」
理解的瞳孔带着强韧的光芒。看着她的眼睛,让充斥我胸中的不安,在转眼之间就消失了。
「知道了啦。那么,具体的作战等明天的游戏开始前再说,今天就先休息了?你也累了吧?早点睡。」
在我这么说完把电灯关掉,慢慢要离开房间的时候,
「这样就可以了吗?什么都不问。」
从黑暗中,理解出声将我留下。
「……什么意思?」
「就是关于把你卷进来的这个游戏。你没有从那个老不死的老头那边听到什么风声吗?」
「…………」
我连一次也没跟理解提起,从忌月那边听到的,关于这个游戏与理解以及《Ground 0》间的因缘。
啊—,这么说起来他是有说过这样的事情呢。我回想起忌月的话。
《Ground 0》是为了跟理解战斗,才举办这个活动。
可是……那到底又怎么样呢?
大概,理解并不想让别人提起自己以前的事情吧。
「啊—,这么说起来我忘了。」
所以,我决定不说出来。
「你有拜托水无月小姐去找遥香吧。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