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微笑,举起杯子轻啜一口。
「这个状况,还有那些家伙的行动会怎么进行、造成什么影响、出现什么变化,观察这些才是老朽的工作。所以这个事件会怎么发展,就算老朽自己的身体会被杀死,基本上也不会进行干预。规矩就是这么被制作、决定下来的。也就是类似所谓的游戏管理者。」
「那么,你——」
在这次的事件中到底知道些什么,又是凭什么装作不知情的呢。
「哼哼哼哼,好像是多管闲事了。今后,老朽对你跟那个任性女孩的『关系』很期待喔。」
「…………」
在我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久远先生收回望向中庭的视线,稍微瞪了我一眼。
「再不快点接下来,叶月的手就要抽筋了。」
「啊……,是的。」
突然被拉回现实的我,从一点都看不出来感到痛苦的叶月小姐手中,接过红酒跟酒杯。
「那就先告辞了,谢谢你。」
在这么道谢后,我就离开了。
*
来到在月光照耀下的海边,坐着轮椅的理解就在那里。
虽然她穿着一如往常的露肩连身裙,不过今天并不冷,我想应该没关系。
只不过,即使我靠近了她也几乎没有反应,只是平静地望着不断冲上岸又退回去的浓绀色波浪。
「病才刚好起来,在这种地方睡着可是会感冒的喔?」
从背后跟她说话也没有反应。一直到我并排站到她身边,理解才初次把视线移到我身上。
「喔,你也满机灵的嘛。」
她这么说着从我手中抢走一支酒杯,把杯口朝我递了过来。
叹了一口气后,我很无奈地把瓶内的液体倒了进去。
喝了一口,理解才终于正面对着我,
「怎么,你打算让本姑娘一个人喝吗?」
「因为我还不能被酒灌醉。至少也要等事情说完才行。」
「…………」
大概是注意到我的用意,理解维持着不逊的笑容保持沉默。
不对,恐怕已经察觉到了吧。只不过,没有想要明确地说出口而已。
「那个,你为什么。」
我稍稍顿了一下之后,把自己的推理说出口。
「为什么,想要杀死恶梦跟水无月小姐?」
瞬间,气氛就变了。
短短数秒的沉默带着异样的压力,让我的身体无法动弹。
总觉得只是把那想像说出口而已,我自己就感到非常的困惑。
「……哼哼哼哼哼。」
理解稍微把杯子里的红酒倒入喉中,眼睛朝上瞪着我。
在她的脸上,浮现出与跟紫明先生对峙时完全无法相比,令人感到深不可测的笑容。
「你突然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小零。你是太累了吗?」
「说老实话,从很早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太对劲。」
无视于嘴角微微勾起的理解,我说出自己的假设。
「这次的你,从整体来看实在太大意了。自己的能力明明是关键,却把身体搞坏了。因为这样,让你无法完美把握住恶梦的精神状态,而使她破坏约定逃走。」
「你把本姑娘当成什么了?偶尔也是会感冒的吧。」
「就是这点。」
我抓住理解的语病。
「那就是我在这次事件中,感受到最大的不自然之处。」
恐怕,从理解这样的态度来看,我想理解也注意到为什么会被我看破了。
即使如此,包含进行确认的意义在内,我继续说下去。
「为了让交喙的身体状况变差,你也喝了大量的酒,之后还全裸地上床睡觉。第一日的夜晚以现在的季节来说明明很冷,你房间的窗户却是打开的。我想你也很清楚,摄取了酒精之后,虽然会因为血管膨胀而暂时使身体发热,但相对的血液会接触到外界环境而降温,因此就结论而言会使体温下降。那么做,我觉得实在太轻率了。」
「嗯——,因为本姑娘醉了嘛。记不太清楚了呢。」
「嗯,如果那是你一个人这么做的话,我大概也不会在意。」
我没有配合理解装傻的步调,继续接着这么说。
「问题是,究竟是谁把窗户打开的。早上,你房间的窗户是打开的。那并不是你自己打开的。坐轮椅的你,即使勉强能够构到窗台的高度,也碰不到窗户上的锁。」
「…………」
「第一日晚上,我跟水无月小姐一起把你送回到房间的时候,窗户并没有被打开。在跟我分开之后,水无月小姐又到你的房间去了吧?」
「啊——是这样啊,那家伙也真是粗心大意呢。竟然会犯下这种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