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关起来不出来见人吗。真是有胆量的家伙呢。」
稍远处默默吃着晚餐的理解嗤笑着这么说道。
一般情形下,要是知道有杀人犯潜伏在别墅内,应该会想要尽可能避开犯人。那并不是错误的行动而是理所当然的结论,不过这么做同时也会背负某种风险。
无法提出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并且会对接下来可能会产生变化的状况,处于被动的立场。这也是喜欢以言词将他人逼得无处可逃这种攻击性战略的理解才会做出的发言吧。
对犯人感到恐惧是正常的,不过不去找出犯人,把自己关起来而失去发言权与情报也是一件值得恐惧的事情。
「说的也是呢。」
吃完饭正在啜饮红茶的真理,很突然地朝着理解这么说。
「一直都躺在床上什么事都没做的你,也是个笑柄就是了。」
闭着眼睛的那张脸,吐出如此挑衅的话语。
于是,理解用力睁大有点茫然的双眼,这么嘲笑道。
「你说出那种话没有关系吗?」
「什么意思?」
「本姑娘可是早就猜到杀了那个面具女的人是谁了喔?愚蠢的,杀人犯。大小姐。」
「…………」
在那瞬间,我感觉真理的表情似乎变得有点冰冷。
「你一脸得意地在说什么啊。明明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知道,本姑娘的事情你能懂多少?所以你不管过了多久都只能做到『杀人』程度的事情啊,听懂了没。」
「你真是聒噪。」
面对理解顽强的反击,真理倏地站了起来,
「你打算装成知道的样子一直敷衍到什么时候?即使生病了,那张嘴还是一样不知检点,这也是个好机会,就由我来——」
「还不快停下来,真理。一点用餐礼仪都没有。」
正要把手放在《渴望杀戮之魔剑》上的真理,被久远先生的言词制止。
「理解,要是你有注意到什么就说出来。」
「可以吗?让本姑娘把事实真相说出来。」
当久远先生这么催促时,理解用像是想到什么鬼点子一样的眼神环视着周围。
「就算是用《至高王座》进行判定,你们会相信本姑娘说的话吗?那边那个脑子有问题的杀人犯似乎能够知道本姑娘有没有使用能力。不过,在恶梦的预言下,没有人知道本姑娘说的是不是真话,这样你们也要相信吗?」
「…………」
「原来如此,胆子很大嘛。可以当作是要在这里就本姑娘跟你之中谁要死这件事来做个了断吧。不趁现在把本姑娘杀掉没关系吗?」
真理与久远先生,两人严肃的表情上,出现些许的紧张。
仔细想想也没错。要是相信恶梦所说的『有背叛者』的预言,那么理解也是嫌疑犯之一,不管说什么都有不被这里的人相信的可能性。
能够读取对方呼吸来判断是否有使用能力的真理,以及可以直接看穿对方内心的理解。
在可以使用能力的理解认定真理是犯人的情况下,即使真理是犯人,她也会说出理解没有使用能力的谎言来吧。
在彼此的意见有所不同的时间点,就可以判断出有一方一定在说谎。
再来,就是剩下的人相信谁,或是发展成有较能取信众人之说词的一方获得胜利的争论。
可是,理解现在应该是不能使用《至高王座(Hliðskjálf)》才对。尽管如此,她依然摆出接受真理挑衅的姿态。
理解有得到什么用能力可调查范围以外的证据吗?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到底会是什么呢。
在短暂的空白后,真理忽然笑了起来。
「哎呀,真是有趣。真是有趣的余兴节目呢。让我稍微有点兴趣了呢。不依靠那能力的你,到底能够有什么样的作为——」
「是吗?对本姑娘来说这连余兴都算不上呢。因为跟你争斗的结果太明显了一点都不有趣。」
露出嘲弄般微笑的真理,以及用同样方式回敬的理解。
在争斗即将开始的那一刻,交喙忽然抬起头。
「已经没时间了。」
「唔……」
因为那轻轻的一句话,久远先生以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时钟上。
经过时间已经超过了十五分钟。
同时,设置在餐厅的铃声也响起了。
「各位,剩余时间已经到极限了。请解散。」
叶月小姐慢慢叙述着事实。
「有事要说的话,过几个小时后再说比较好吧。」
「嗯,这样也好。呃,考虑到理解的身体状况还没恢复,还是明天再说吧。暂时先解散。叶月就麻烦处理这边的善后工作,水无月就把新房间的地图分发给理解跟其他客人。」
这么一句话,让直到刚才为止充满的紧张感慢慢消散。
「——捡回一条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