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4日 —被阻断的谜—

  即使是在身体状况没有好转继续恶化的情况下,理解还是笑了出来。

  不知道那到底是自嘲、讽刺、或者只是在逞强。

  不过,理解让我看到跟第一次见面时一样,那目中无人,让人觉得深不可测的笑容。

  就像是到目前为止聚集起来的细小丝线,全部被扯断不知道飘往何方的感觉。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

  在我呆站着一段时间后,脸色变得有点差的交喙,从恶梦死亡的房间里走出来。

  「很遗憾的,没有感受到什么有用的反应,不过……」

  这么说着,交喙用手帕擦拭着右手,

  「尸体与血液毫无疑问的,与昨天从久远先生那边得到的恶梦的血液样本一致。」

  把这次事件的结论,直接了当地说了出来。

  「嗯,验证工作结束了。剩下的就记忆在老朽的脑中。那么,接着到会客厅去讨论一下。叶月,让现场维持现在的状况。」

  「遵命,久远少爷。」

  听到久远先生的指示,叶月点点头。

  我们带着感到不能接受的表情,走下楼梯。

  *

  在早上的讨论中,几乎没有人碰过早餐。

  我、紫明先生、久远先生只有喝饮料,发高烧的理解食量也变小了。只有真理跟平常一样没有改变。

  「即使如此,还是让人很不愉快。为了这种无聊的小事,竟然要一一去确认房间还有时间什么的,实在是令人火大。」

  「……就是啊。连一只逃跑的老鼠都抓不到的刺客什么的,的确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价值呢。」

  当真理不高兴地抱怨时,理解也以同样的态度回敬。

  理解的身体状况更加恶化,终于陷入连《至高王座(Hliðskjálf)》都无法使用的状态。

  真理在抱怨的,应该是有关没有能从我们之中,找出那或许存在的背叛者的手段吧。

  「那么,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人拥有自己的不在场证明罗。」

  尽管所有人各自说出昨天晚上回到自己房间后的行动,不过由于大家都依照久远先生的指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因此没有人能证明自己的行动。

  真是讽刺。

  为了回避遭遇恶梦的危险而不去彼此的房间,因为这样没有办法证明任何人不在场,也不知道犯人是谁。

  虽然这么说有点晚,不过对犯人来说这么有利的状况很少见。唯一奇妙的地方,就只有应该是犯人的恶梦死掉了,而且不知道是谁杀的而已。

  「难道不是触动了陷阱,然后被杀掉这样的情形吗?」

  面对水无月小姐的指谪,久远先生摇了摇头。

  「不,确实陷阱是有启动的迹象,不过并没有像那样会把人大卸八块的陷阱,而且也没有办法说明肢体为什么会散落在室内,还有血为什么会喷洒在墙壁上。」

  「那么就结果而言,杀死恶梦的凶手确实存在,这个推论是成立的?」

  「因为即使在恶梦的尸体周围寻找,也没有回收到主钥匙。必然而然会导出这样的结论。嗯这么一来的话,受到恶梦《招死灵咒歌》的影响,把触动了陷阱的那家伙杀死,这样的推论是最合理的了。」

  「为什么你能够如此断定呢?」

  当我反射性地这么问时,

  「没有分尸的理由。」

  一直到现在都保持沉默站在墙边的叶月小姐,用小小的声音这么回答。

  「理所当然的,尽管没有发现凶器,但要解体到那种程度,很麻烦也很花时间。如果不是为了压抑《招死灵咒歌》造成的冲动,就无法有合理的说明。」

  「…………」

  无法抑制自己直到把对象完全破坏为止,这就是杀人冲动病毒的力量。

  虽然没有实际试过,不过分解尸体应该不是那么轻松的作业。更何况在连湮灭证据的手段都称不上的这个事件,完全搞不懂有什么意义。

  如果进行那惊人解体剧的原因是《招死灵咒歌》的影响,那么的确是值得被隔离在地下室的惊异存在。

  我表现出对叶月小姐,应该说对现阶段的见解能够接受的态度,同时感受到些许的不协调感。

  「…………」

  嗯,我们昨天晚上被禁止离开房间外出。

  要是遇到恶梦触动了陷阱的现场——不论是谁,不是都不用担心被其他人撞见,而能够安心地完成那些事情吗?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因为病毒的关系,也不知道做出那种事情的动机是什么。

  也就是说,等一下……

  「那么,在这里的所有人,不是全都完蛋了吗?」

  交喙的话让我清醒过来。

  因为透过精神感染的杀人冲动病毒而引起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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