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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隔间虽然一样,但是图案完全不同。
窗帘、壁纸、床铺还有家具,全部都让人感到异样。
散发出强烈异臭的深黑色油漆,被泼洒在整个房间里。
「呜……!」
怎么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让我再次想起在大约三个月前,跟理解玩过的那个游戏的最后一幕。
只不过,在我现在看到的那张床上,不是倒卧在血泊中的妹妹,而是被从中间切成两半的诡异肉块。
仔细观察之后,发现那是人类的身体。
只是,那上面的双手双脚与头部被切了下来,从像是坏掉的人偶一样散落在地板上的细长手脚露出有如凌乱的电线,不知道是神经还是肌肉纤维的筋连接着身体。
然后,最重要的零件,掉落在房间的中央。
尽管我连一次都没见过那家伙的脸,但只看了一眼,我就确定是那家伙。
「…………」
看不见她死亡时的表情,或许是不幸中的大幸。
那罩住整个脸的面具,以及从其中露出的黑色长发。
月见月恶梦,就滚落在那里。
「嗯,就是这么回事。」
就在我正后方的真理那轻轻的笑声,搔弄着我的耳朵。
「那么,代替那个没有干劲的侦探,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你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在哪里吗?」
真理的手杖《渴望杀戮之魔剑(Dáinsleif)》,无声无息地举到我面前。
「在解散之后回到房间,我就睡着了,直到刚才。」
虽然我希望询问,应该说是拷问,至少在离开房间后再进行,不过现在并不是能让我抱怨的状况。
「有人可以为你作证吗?」
「没有,可是……」
「在你正下方的房间,发生了这种事情喔。你的意思是你连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我什么都没听到。」
「真的吗?」
就因为是真的才麻烦。
在问过之后我才知道,这个房间原本就是空房间,两侧与正下方的房间都没有分配给其他人。
的确这样的状况下要怀疑我也是无可厚非,但是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不知道。
「真理,不要做没有意义的要胁,事情无法进展下去。」
久远先生从后方制止了我们的争论。
「哎呀,好戏才正要上场呢。」
就在此时,从走廊的另一侧,出现了轻轻的脚步声,以及一道人影。
「喔喔,判定人似乎到了。能用你的能力来调查这个房间吗?」
「…………」
稍微把视线移向室内后,交喙低下头,沉默了好一阵子。
虽然久远先生冷静地下着指示,但交喙却把脸背过去,一动也不动。
这也难怪。在以前的《诺亚方舟》事件中,尸体本身并没有出现在大家面前。
可是,现在出现在眼前的是散发着恶臭的肉块与一片血海。
连要正面注视都很困难了,更别说是要直接去触碰。
「交喙,你的身体状况还没恢复吧?不要勉强——」
我想帮她找台阶下而这么说,但交喙只是朝我微微一笑,并没有退缩。
「我会尽量不让自己看到。谢谢你的关心。」
说完之后,她轻轻抓住我的手。
对我来说虽然已经是为了启动《圣痕》而司空见惯的行为,但是她的手握得很用力,像是要把微微的颤抖隐藏起来一样。
「…………」
过了一段时间,浮现出图案的交喙的手,从我的手上离开。
「嗯,你已经派不上用场了。等一下再跟你好好谈谈。」
在真理的催促下,我先一步从房间里被赶出来。
走到走廊上,在墙壁旁喘着气的理解,立刻进入我的视线中。
当我靠过去时,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好意,站在轮椅后面的水无月小姐很快地离开了。
「理解……」
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才好。
与四年前唯一的朋友恶梦定下重逢的约定,竟然是以恶梦在背叛后变成尸块这种最糟糕的形式下实现。
「哼哼哼哼……」
尽管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