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久远先生的发言,有点无精打采的紫明先生点头表示肯定。
「而且,我应该还对久远说过不要让任何人进入我的房间。我也不记得有呼叫水无月。所以,她不知道我的新房间在哪里……是那家伙任意想要进入我不久之前待过的房间。」
「…………」
浮现台面的这个新事实,让我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可是,应该还有什么反驳的余地才对。
「有没有留下什么通讯纪录呢?像是水无月小姐接到某人的呼叫之类的。」
「没有这类纪录。不过,像那种东西只靠口头约定之类的就可以解决了。先跟所有人说不准到自己的房间来,然后不告诉水无月已经换成新房间的事情,事先要她到自己的房间来什么的。也是有这样的作法。」
「你打算怀疑我吗,久远?你的意思是对于以巨蟹座侍从身分度过两年的水无月,我到现在还有所图谋吗?」
「把那两个孤儿捡来的就是你吧,紫明。事到如今才装成陌生人,你也真是个薄情的家伙呢。」
「孤儿……?」
听见我的喃喃自语,久远先生抬头望向这边。
「嗯,月见月里有个机构在收集适合成为《黄道十二宫》的『素材』,水无月与恶梦就是在那边被紫明捡来的。不过很遗憾的是水无月没有资格,因此才让她成为侍从……」
「那种琐碎的事情一点都不重要,这样下去时间又要不够了喔?」
久远先生说到一半,被真理用冷淡的语气制止。
「而且,依照我的判断,那个浑身药味的白衣家伙感到很害怕的样子,并不是装出来的。而且,那个低俗女人的侍女,也没有理由要去杀掉那家伙。这么一来就几乎可以肯定了。被恶梦感染的是那低俗女人的侍女,而她在为了压抑杀人冲动到那白衣家伙的房间去的时候触动了陷阱。这样就解决了吧。」
「所以老朽才说你总是太早下结论……不过也是,从现阶段的状况证据来推测,大概就是这样吧。」
「既然这么定案的话,就必须尽早把水无月解决掉才行呢。」
「……!」
当然,要是没有明确的反论就会这么决定下来。
虽然我很明白,在某种意义上考虑到事件当事人的水无月小姐处于昏倒状态,而且其行动不自然这两点,无法做出有效的应对。
而且,也不知道是认真的,还是对理解的恶意刁难,真理对紫明先生的发言持肯定态度。
但是,那是真的吗?那位水无月小姐会被病毒感染,而想要陷害大家这样的事情……
「在病毒发作之后没有办法杀掉任何人的情况下,会怎么样呢?即使放着不管也不会有问题吗?」
「不会怎样,被感染的人似乎无一例外地都死掉了呢。有一种说法,指出那些家伙身上有留下自残的痕迹,因此也被推测是自杀……」
稍微停顿一下,久远先生用手轻扶着额头。
「不管怎么说,一旦发病,那股冲动就不会消失。所以在确认到感染的情况下,就只能处理掉而已。」
「不过是个佣人罢了吧?那种低俗女人的侍女,有必要特地等待确认的结果出来吗?」
对于久远先生的提案,真理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表达出这样的意见。
「现在立刻杀掉比较好不是吗?不论怎么看都只有那个随从令人感到可疑。」
「应该还无法那样定论才对。」
我慌忙地朝打算以杀死水无月的方向进行讨论的真理做出反驳。
「水无月小姐的行动理由,只有她才知道。在还没找到确切证据时就这样杀掉,只会留下更多的谜团而已吧。」
对于我的意见,久远先生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能醒来的话是还好,要是醒不过来就没办法了。要询问当事者本人来解开真相是不错,不过水无月的身体是否能支撑到那个时候,这是个问题。」
「可是,现场已经调查过了吧?在『事发后没多久』由那个像尸体一样的小女孩。」
「你说谁是尸体?」
成为话锋的交喙很认真地反驳。
「是的,的确没有发现别人介入的行迹,在门外也没找到紫明先生有动什么手脚的痕迹。」
这部分,我也确认过。
水无月小姐倒下后,我立刻让交喙用《圣痕(stigma)》验证现场,不过不要说是手上的刀子,就连被设置的陷阱上都没有经过特别改造,或被紫明先生动手脚的痕迹。
不过,要是久远先生对交喙的能力有所防备,是有好几种能够掩饰的方法,但至少没有找到可以颠覆这次行动的证据。
「果然,还是立刻处理掉会比较好呢,因为也没有其他的理由。应该要趁现在,在麻烦事出现之前杀掉。或者是说——」
真理的睫毛颤动着,以恶毒的笑容对着我。
「如果在水无月恢复意识后对我们展开攻击的情况下,你要怎么办?话先说在箭头,恶梦所说的『背叛者』也还没被发现喔?你要扮成侦探来搜查犯人是无所谓,不过你打算怎么对自己的行动负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