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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要看无路可逃的你乱发脾气什么的,可是比死还要无聊呢。」
「你们两个要闹到什么时候!所有人还不快点回房间去。现在在场的人,至少一个小时之内禁止外出,之后请等候佣人或房间呼叫铃的联络。」
在久远先生做出总结后,所有人就就地解散了。
*
先跟房间似乎是在二楼的交喙分开后,水无月小姐、我还有理解一起往三楼的客厅移动。
「…………」
在上到三楼,离开真理与久远先生视线的瞬间,理解像是枯萎了的花朵一样,在水无月小姐推着的轮椅上,无力地垂下了头。
「理解,你没事吧?」
「…………」
虽然试着跟她说话,不过她只有微微张开闭上的眼睛,没有回话。她的后颈上也湿答答地渗出汗水,灼热的吐息从半开的小嘴中呼出。
似乎是因为讨厌而不肯依赖药物的关系,使得身体状况恶化到连自己操作轮椅的力气都没有了。
「真的是个很喜欢逞强的孩子,让人很伤脑筋呢。」
水无月小姐这么感叹着,但依然很高兴地握着轮椅握把。
刚才跟真理的争执中表现出来的强势态度,似乎是虚张声势。尽管已经这么接近极限,只有在跟真理对峙的时候,冷汗也停了,声音也不嘶哑,没有把痛苦表现出来。
结果关于核心部分完全没有提及,只靠挑衅与故弄玄虚来拖延时间撑过那个场面的理解,我只能说太了不起了。
可是,实际上到底是怎么样呢?
依照理解所说的话,简直就像是在指谪杀死恶梦的人或许就是真理——这样的话『背叛者』会是真理吗?
「到了喔,理解。」
「呜——……」
在我东想西想的时候似乎到了理解的房间,水无月小姐的脚步忽然停下来。
把手上理解的房间配置图放回去,水无月小姐叫了一下陷入半睡眠状态的理解,不过没有反应。
「其实,在刚刚应该要跟初少爷分开才行的。」
不能告诉彼此自己的房间位置,这是久远订下的制约。而为了方便水无月小姐与叶月小姐这两名佣人完成工作,应该是要在被呼叫的时候才会知道位置,可是——
「时间不是很多,这次只好这么做。」
在她把手穿过理解的腋下后,
「初少爷,能请您把她的脚抬起来吗?」
「啊,好的。」
依照水无月小姐的指示,我抓住理解的脚踝,用像是抬着透明担架的形式,把她搬到床上。
「汗还流了满多的,我帮你换上睡衣。啊,方便的话初少爷要不要也来帮忙?」
「不必了。」
在我反射性的回答后,水无月小姐发出悦耳的嘻笑声。
不知道为什么,背对着两人的我也受到感染而苦笑了起来。
跟理解还有其他性格恶劣的家伙不一样,不知为何水无月小姐的玩笑中没有恶意,让人觉得很舒服。
「已经可以转过来了。」
就算转过身去,也已经没有我可以帮上忙的事情。
理解在转眼之间就被换上画有骷髅图案的睡衣,身上还盖着薄薄的毛巾毯。
在床边的小桌子上,放着矿泉水的宝特瓶与空杯子、封在小袋子里大概是感冒药的锭剂,还有呼叫用的有线式呼叫钤。
当然,床边也放着《斯莱普尼尔号改》。
水无月小姐做起事来既快速又确实。
「那么,我们也差不多该离开了,剩下的时间也不多。」
……咦?
「说的也是,大概还剩五分钟左右——」
水无月小姐无微不至的照顾,显现出与理解之间的良好关系而令我感到安心。
「再见,理解。要是有什么事,请叫我过来处理。」
在最后脸上带着笑容准备要关上房间门的时候,水无月小姐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朝理解转过身去。
「要小心一点喔,理解。」
「本姑娘还没有堕落到需要你来担心啦。」
虽然感觉很吃力,不过理解还是撑起身子朝她笑了一笑。
「可是很危险喔。或许杀人犯还在四处游荡也说不定。我很担心理解的安全,而且我自己也有点害怕。」
当水无月小姐有点夸张地这么说时,理解用有点讶异的眼神注视着她的动作。
「所以,是否能请你为我祈福呢?我也会祈祷你的平安,希望你也能帮我祈祷。」
「…………」
听到这句话的理解,脸上露出意外与困惑参半的表情,
「真是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