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麻烦你了。」
把楼下仪器的起动音,以及突然从四处响起的指示声当作背景音乐,叶月小姐以像是播报员般事务性的口吻开始这么说。
「恶梦的『能力』我想你们已经知道了,被称之为《招死灵咒歌》。然后那种能力,据推测是一种类似精神性病毒的东西。其感染路径与能力全貌至今尚未解开。有一种说法是恶梦送出了某种讯号。」
「讯号……?」
「简单来说,就是类似让与其相对的人产生恐怖感的表现。可能是包含视线在内的表情,或者是隐藏在讲话声或语言中的声音,也有可能是手势等肢体语言。虽然严格来说还没有被解读出来,不过有作为事实被观测下来。因此,才会像那样暗中进行管理。而且,恶梦还拥有另一种能力——」
在我因为说明突然中断而感到不解的瞬间,
「你是说,还有一种吗?」
「…………」
尽管交喙代替我向叶月小姐这么问,但简直就像是没有听见刚才那句话一样,叶月小姐并没有回答。
『身体状况如何?有什么异状?』
楼下的『观测室』……在那个从我眼中怎么看都像是『实验室』的地方,水无月小姐不厌其烦地提出各式各样的质问,穿着白衣的紫明先生在像是病历表的板子上偶尔写下些什么。似乎还没有到理解登场的时候。
「为什么对他说话的人,是水无月小姐呢?」
打破充满在『观摩室』里的沉默,交喙说出心中的疑问。
这么说来,的确是有点奇怪。
水无月小姐应该是月见月家的佣人,而不是科学家或心理医生才对。不,要是不顾礼节直说的话,在我的印象中,所谓的佣人在月见月里应该属于层级很低的职位……她应该不具有与待在这个房间里相称的地位。
但是,从刚才开始的交谈,或者说是尝试沟通而发出讯息的人,只有她。简直就像水无月小姐是这个实验的核心一样。
「……月见月恶梦在过去预定要成为《黄道十二宫》的一员。」
一分钟左右,在隔了冗长的沉默后,叶月小姐突如其来地开口说道。
「刚才说明中提过另一种能力。月见月恶梦拥有只靠照片或画像,就能预测对象所引起之现象或会引起之现象、以及其因果关系的能力,并成功预测出周围几个人的死亡日期。因此,也曾经有要放她出来的预定。」
叶月小姐回答了交喙刚才提出的问题。
「可是,恶梦也有缺陷。因为对人恐惧症恶化,受到有如精神病般之症状的困扰,而只有过去身为恶梦专属侍从的水无月才能跟她进行正常的对话。因此,要与恶梦沟通,水无月的协助是不可或缺的。」
「那么,由于恶梦被监禁,水无月小姐负责的对象,才转移成理解。是这样的吗?」
「正如您的推测。」
交喙再次询问,叶月小姐依然面无表情地点头答道。
「…………」
对身为局外者的我们,说出这些内部情报不会有问题吗?我边听边这么想着。还是说对方认定就算我们把这些事情泄漏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呢?
又或者,只是心血来潮而已?
『在上次对话的内容中,似乎有新的预知感觉,请问要问问看吗?』
『嗯,那么理解,就麻烦你别听漏了。你的《至高王座(Hliðskjálf)》是在可使用状态吧?』
在我想着无关紧要的事情时,进行实验的水无月小姐所提出的质问似乎也渐入佳境。
到目前为止都是水无月小姐单方面发出指示,没有让恶梦说话的理由,大概是为了尽可能不让他传达出会成为那个什么杀人冲动病毒之讯息的情报吧。
然而,要听取来自恶梦的传言,还是得要听到声音才行。
『那么,恶梦,麻烦你了』
在水无月小姐的催促下,那个身分不明被称呼为恶梦的黑色人影把手伸向面具的嘴边。
像是好久已经没有那么做而忘记该怎么做一样,重复了好几次取下的动作,才终于把挡住嘴的部分拆下来。
『哈啊啊啊……』
嘶——。他好像是在确认一样地大声呼吸着。受到那动作的影响,在『观察室』还有我们所在的『观摩室』里,都充满了无法言喻的紧张感。
『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呜啊~……』
只有口部,明明只是露出没有什么特别的口部,却让人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随着像是风吹过曲折的洞穴所发出的声音一样的呜咽声,几滴唾液从唇角滴滴答答流了下来。
原本以为是处于某种很糟糕的状态,不过对那些司空见惯的人来说似乎是很平常的事情,所有人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显示器内的另一侧。
没过多久像是在咳嗽的动作停了下来,在慢慢地深呼吸之后,那家伙望向这边。
『一点也没变……,你们这些家伙还在做这种无聊的事啊。』
那是很恐怖的声音。
那奇妙的嗓音听起来像是稚嫩的少女,又像是老婆婆。虽然是无机质的声音,却又让人感受到明确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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