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日——两个犯人——

;苦笑的声音在浴室中回响着,理解继续说下去。

  「小零,本姑娘在那个游戏中,只跟中坚以上的玩家对战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不过本姑娘并没有去考察游戏纪录什么的。只是实际在游戏中进行观察,得知说谎的时机与法则、打字的节奏、文章的走向所造成的感情变化。」

  「…………」

  「如果是亲笔写下的字就能获得相当多的情报,不过即使是用机械打字,只要习惯了就能做出九成九的判断。直接见面交谈的话就能知道更多,碰触到身体的话更能……」

  「你、该不会……」

  我在浴缸里把身体移开,理解露出非常开朗的笑容。

  「就是那个该不会啊,小零。嗯,从本姑娘跟你接触开始算起碰触过几次,你是否记得呢?」

  「…………」

  笑到一半,理解的视线悄悄地移到浴缸中。

  「安心吧,还看不出来。只有你,就算是认真地想要读取,也完全无法看出来。」

  「看不出来?」

  「啊啊,虽然在某种程度上能看出来,不过不知道该说是深不可测,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总之会出现像那样无法理解的心情。」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似乎也对自己感到怀疑的意思。连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心。不肯相信,所以,无法判断。」

  「……所以,才想让我当助手?」

  「嗯,很让人中意。不过不要会错意了。这可不是『喜欢』。只是中意而已。」

  「不是喜欢吗?」

  「嗯,喜欢或者是爱什么的,光是听到都会让人起鸡皮疙瘩。本姑娘对这一类的事情……很感冒。」

  理解看着浴缸的水面,断断续续地小声说道。

  「很像你的风格呢。不过,总觉得那样让人比较放心。」

  「你也是个奇怪的家伙呢,小零。呜哇……」

  靠在我背上的理解失去平衡,看到她的脸快沉到浴缸里,我慌忙地把她扶起来。

  「脚不能动吗?」

  「嗯,这双脚并不是残障。肌肉虽然萎缩了,不过因为有定期活动,所以还不到站不起来的程度。」

  「可是,不能走路?」

  浴巾在浴缸里滑落。我一边支撑理解的身体,一边尽可能把头移开不去看她的身体。

  「不是不想走路,而是不能走路啊,小零。本姑娘是以这样的方式被养大的。被老爸威胁要是敢动就要杀死自己,然后在如同监狱一样的房间里,接了数不清的客人。」

  「…………」

  「最初学会的是观察变态客人的心情,那是只要失败就会被杀掉的世界。过了一段时间,在习惯恐怖与痛苦之后,接着看见了其他的东西。」

  理解平淡地编织着话语。

  「其他的东西?」

  「从客人走上楼梯的声音,还有隔着门传来的呼吸声,都能知道对方的感情。然后,某一天,本姑娘突然注意到了。」

  「注意到什么?」

  理解发出笑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小零。变得能够知道他人内心的本姑娘,接着被带到赌场上。然后,靠着读心术不断连胜,慢慢地连老爸都开始认同本姑娘。《侦探杀人游戏》的赌局也是其中一环。当时网路还不普及,玩的是原始版本的卡片游戏就是了。」

  我所提出的问题,其答案似乎是理解的认知能力。

  「可是本姑娘啊,嘴巴上虽然说能够知道他人的心思,但是只有老爸的心思特意没有去判读。因为害怕。一想到要是老爸很讨厌本姑娘,就害怕地不敢读心。每次听见老爸的脚步声,就会捣起耳朵把视线移开。用读唇语的方式来判断老爸说的话。」

  「…………」

  「不过,某一天。在进行一场非常重要的胜负时,本姑娘知道了。知道老爸打算要把本姑娘杀掉的事情。注意到了他觉得会解读人心的本姑娘很恶心这件事。所以才杀了他。即使其他的人不知道,本姑娘也很清楚。」

  小到快要听不见的声音,被浴室的墙壁反射,变得模糊。

  「老爸真的是个下三滥的家伙。不过,本姑娘还是喜欢他。即使,那只不过是类似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错觉。并不是真实的感情。」

  理解把背紧贴在我的胸口,喃喃这么说。

  「两年前……从在那个游戏中因为无法完全读出你的心而输掉的时候开始,本姑娘一直都在思考一件事啊,小零。假设,要是本姑娘的读心不是百分之百正确,那么在那一天本姑娘杀掉的,到底是什么呢?」

  「…………」

  「以为自己喜欢的对象……以为被对方喜欢的自己。最后的答案,依然还是没有出现……」

  理解用两根手指啪咑啪咑地拍打着水面,在浴缸里制造小小的涟漪。

  「然后,在本姑娘被月见月抓起来之后这个力量也继续被利用,现在被安排进行侦探这样的工作……」

  「…………」

  「在不被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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