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本姑娘这样的人,都沉浸在舒服到想要哼起歌儿来的感觉中。可是你却说了无聊的话,把这一切全都搞砸了。」
理解的手从我的脖子上离开。同时差点消失的意识也恢复了。
「拜托你了,小零。不要用这么无聊的,拜托不要用这么无聊的做法让本姑娘杀了你啊。」
「理解……」
「小零。你应该是为了你自己,而不是为了其他原因打本姑娘的吧?可是,你却在那之后说出对不起什么的这种话。像那种显而易见的谎言啊,就好比是在事后把气氛很好的吻说成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一样的令人火大啊。」
「…………」
「你明白了吗?那么该回去了。啊~啊,花了多余的力气喊叫让人肚子都饿了。快点回去准备晚餐。」
「啊啊……我知道……」
把视线移到前方,我吓了一跳。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在我回家路线上的人烟十分稀少。
而人影的对面,有着红与黑的境界线。可以看见像是世界末日一样的晚霞。
「…………」
一瞬间,无法思考。宫越同学站在那里。尽管周围没有其他人,但是公然握着像是百货商店里卖的便宜菜刀。毫无情感的表情,只是看着我们。
「嗨,输给本姑娘的淫乱副班长大人。」
面对即使如此脸上笑容还是依然不变的理解,她只说了一句话。
「……不可原谅。」
然后拿着那把刀刃笔直地冲了过来。
*
理解没有动。宫越同学的动作让我觉得很漂亮。
就像是在篮球比赛之类的场合中,厉害的选手会以最精确最小的动作躲开对手把球投入篮框一样。宫越同学也毫不犹豫地竖起刀子,一直线地瞄准理解冲过去。
一般来说,这种突发事故不论是谁都来不及反应。
不过……不过——
我的身体在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像是要挡在理解面前一样地往前跨出了一步。
「唏——……!」
宫越同学的脸色变了。她露出狼狈的表情,慌忙地想要缩回刀子。可是稍微慢了一点。那尖端刺进了我的胸口。
有种被比针还要粗的东西撕裂的感触。并不是很痛。不过相对地很热。痛觉与血一起缓缓地扩散开来。
菜刀掉落到水泥地上,响起尖锐的金属音。
再次将菜刀捡起来,宫越同学瞪向理解。
「我要杀了你……!因为你的关系,竟敢!你竟敢……!」
#插图
「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宫越同学,理解张嘴大笑。
「请务必要做到啊,副班长大人。快点来啊—来试着把本姑娘杀掉!」
理解大大睁着双眼。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一样,宫越同学变得无法动弹。
「搬家不就得了吗,你这笨蛋!养在温室的大小姐就是这样,稍微捉弄一下就在那边大呼小叫的。还是说你是被虐狂?希望本姑娘继续整你吗?不用介意啊,不管是什么样的——」
理解的眼睛发着红光,大声狂笑。
「——不管是什么样的黑幕,本姑娘都会把它揭穿的。」
「……呜呜呜、呜呜呜呜。」
宫越同学全身颤抖着,将带着恐惧的视线移向地面。
「宫越同学,对不起……」
当我道歉时,稍微沾到血的菜刀再次掉到地上发出尖锐的声音。
「不要道歉啊——!」
悲痛的叫声,从跪在地上的宫越同学口中传出。
「反正连你也瞧不起我吧!没错!就是那样!我不是为了要帮你,只是想让你伤脑筋而已。只要这么做,班上的人都会把目光从你的身上转移过来,就连你也会对我,更加的……可是……」
在暗红色的步道上,扑簌扑簌地滴下了数滴泪水。
「以为做得很高明的人,只有我自己而已……刚才也知道了。除了你以外,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坦护我,结果优等生还有八面玲珑的态度什么的,原来都被人看穿了,其实大家都很讨厌我……」
宫越同学蹲在原地,发出小小的呜咽声。那娇小的背影,就像是年幼的小孩子一样。
「…………」
不久之前,曾经听宫越同学亲口稍微提到自己的事情。
她的家庭是大学知名研究员的家系,父母只对成绩有兴趣,宫越同学自己也在学业与生活态度上受到强制规范。其中并不存在着温暖的家庭关系。
我想其他的人一定都不知道。
所以,就算假设理解说的话是事实,我也想要去相信她。
因为我认为,想要别人看着自己这样的心愿,绝对不是一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