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之后不断地道歉。我要她别在意,之后她就回到那个她无法丢下的四宫身边。至于我呢,则在那之后为了找迷路小孩的父妈而累翻了,所以我跟玲之后立刻就回家了。唔,这可以说是在我的预料之中。基本上,我想玲一定也不知道要观察什么地方才能确认『四宫能不能让桐崎幸福』。
然而,如果要说到这一连串的事情是否都没有意义,答案也并非如此。
这也只是假定的状况。
假定我跟桐崎在吵架——在祭典那天晚上,开始出现了解决的征兆。
至少桐崎不会表现出之前那样的态度,而且也和以前一样会缠着我。要说烦是很烦,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那奇妙的不快感和焦躁感多少有些缓和了。真的是教人从头到尾都搞不懂的冲动啊。
只不过就算如此,只要四宫来找桐崎,她就一定会跟他出去。只是她每次总是会瞥我一眼,但我还是装成一副毫无反应的样子。桐崎那时露出的表情,却是唯一一个会留在我脑海里、让我忘不了的画面。
不知不觉中,这场混乱似乎得以消解,只是我总觉得我们的关系还推持在胶着状态。
玲也是。不知道她是不是想把接下来的事情通通交给我和桐崎,她再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了。即便如此,她有时候还是会以担心的眼神看向我,然后深深地叹一口气。为什么她会那么在意我们的事?这的确是很像那家伙会做的事,但我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在这样的状况下,时间也来到了九月底,开始有了秋天的感觉。
期中考快到的那一天,许多学生都留在学校里,我却一个人走上了回家的路。我是觉得自己多少该念点书;事实上,玲也问我说要不要去图书馆一起念书。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没那种心情,所以就含蓄地拒绝了。
我漫步在池塘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心情不佳所以没睡好的关系,我硬是忍下一个大大的哈欠。秋日晴朗的天空在我眼里一点都没有清爽的感觉。我以为这是因为夏天那个混帐为了要保持高温而追赶着秋天的关系,但看来事实并非如此。这几天以来,我觉得有一种奇怪的不舒服感觉一直盘踞在我心里。难道我没办法解决这种事吗?就在我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个,乃出先生……您是乃出狗斗先生对吧?」
突然被叫住的我停下脚步,慢慢回过头去。
有一个女生站在那里。
她的年纪大概跟我差不多吧。留到肩线下方的头发只有半边绑成短短的辫子﹒垂落在脸颊边,圆润的脸上还带着浓厚的稚气;她的五官虽然端正,但与其说她是美人,可爱这个形容词应该会更妥当。娇小的她身上穿着夏天用的毛衣和荷叶裙,给人的感觉有些普通,看起来就像是每个学校班级里都会有个一两个的女生——她就是这样的人。
「是没错。」
不是很喜欢被人叫到名字的我微微皱起眉头这么回答。不,不只是这样。从完全陌生的人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这件事实在让我觉得不太舒服。因为这样会让我觉得主导权被握在对方手上。我在脑海中试着搜寻眼前这个人,结果没有这笔资料。也就是说,就算她认识我,我也完全不认识她。
不……
此时我突然皱起了眉头。我曾在哪里看过这家伙。虽然我的记忆模糊,不过我记得我曾在哪里看过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表情太险恶,那个女生有些畏怯地开口说道:
「那、那个,我叫做五月朝芳。」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我的问题让五月眨了眨眼,她摇了摇头。
「不……我觉得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是吗。那你有什么事吗?」
她总不可能是要跟我告白吧。不是我自夸,我这张脸只会吓到别人,不会被别人称赞。我真的不是在自夸,所以感到有些难过。
「那个——我有一些事想跟您说。」
「……跟我说?」
我指向自己,五月则是点点头……唔——
「如果我跟你一起走的话,你是不是要把不管怎么看都像是赝品、诡异度全开的画推销给我?」
「我、我不会这么做。」
「『您有家人对吧。您过去曾经生过严重的病对吧。这是因为各位受到了祖先的诅咒。如果您现在不赶快买这块高级墓碑来洗净罪过的话,就连您的家人都会受到波及喔。』你也不会这么说吗?」
「我、我不会。」
是吗。真是愈来愈可疑了。
「除了诈欺这种目的外,你这种善良的一般市民为什么会找上我这种小混混?」
「呃……这是有关我的朋友的事。」
「……你的朋友为什么会跟我扯上关系?」
这不是我要自夸(PART2),我的人际关系简直就像是复制了现代社会一样稀薄喔。此外,我也没有听过桐崎、玲或姊姊认识五月就是了。
「那个——我认为您也应该认识这个人。」
「……是谁?」
五月像是在窥探四周状况似地左右张望一下后,把脸朝我靠了过来。
接着——她低语般地说:
「是有关四宫卓巳……小卓的事。」
我推开门,听到不知名的古典乐传来,店员迅速地来到我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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