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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谁?」
「小狗狗——?是我,久远。」
天使˙降˙临。
「……你、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开门。」
「嗯,我知道了。」
我看向桐崎。她一脸非常遗憾的样子,但她还是掀起裙子,把刀收起来。接着,她拿起一旁的衣服套上。看到这一幕,我终于安心地吐了一口气,拿起自己的衣服站了起来。
我一边确认衣服上有没有血迹,一边把衣服套上。我摇摇晃晃地走到玄关,把门打开。
玲一脸不可思议地站在那里。
「呐,小狗狗,你们从刚刚就一直发出劈哩啪啦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我们只是在玩摔角游戏而已。」
这个理由听起来就像是被小孩撞见在那个的父母会用的藉口。
「是吗?你们感情真好啊。」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那,你有什么事吗?」
「啊,嗯。这个嘛……」
在身后握住双手的玲抬起双眼看着我。在片刻的犹豫不前之后,玲摆出有事要拜托我的姿态,这么说道:
「——你要不要,参加试胆大会?」
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触。
我下意识地把手往那里一放,发现那里一片湿,看来是上面的水滴滴下来了。
我随意地把手电筒往上面一照。
一轮光圈划过长满苔藓的炼瓦天花板其中一角。与其说那道光是在照亮暗闇,那更像是暗黑正逐渐侵食着所剩不多的地方。
「……的确很有气氛啊。」
就算是再小的声音,在寂静中听来都非常清晰。我的声音回响成好几道声音。三人份的脚步声显得异常大声。
「应该就在这前面了啊。」
玲把她从旅馆那借来的手电筒左照右照,嘴上低声这么说。
「真的会有幽灵吗?」
我个人是觉得可疑度百分之百啦。我嘟哝完之后,「我也只是在网路上看到而已啊」,玲这么回我。
「我不是跟你说这座岛上在战争时有盖制造兵器的工厂吗?听说岛上到处都有工厂的废墟,而在其中一个废墟里就能听到那道声音。」
「我听你在骗肖。」
「可是有好几个人都说他们有听到啊?」
「我说啊,久远。」
我一脸不可思议地耸了耸肩。
「这种人啊,大多都是『以为自己听到』了啦。会在那种网页上留言的,大多是对超自然有兴趣的家伙对吧?那比起否定,肯定这些事的发生一定会比较有趣吧。」
「……唔,是这样没错。」
「可是啊———」我对走在前头的玲这么说。
「你居然会对这种事有兴趣,这还真教人意外啊。」
「嗯?嗯。」
我一直以为她不会喜欢怪谈或是这类传言。可是她却一脸平静地走在连我都觉得诡异的地方。
「你不怕幽灵吗?」
「为什么?」
转过身的玲朝我歪过头。
「你问我为什么……是因为他们已经死掉了喔?」
「嗯——……可是,你看,他们原本都是活得好好的人啊。」
「是这种问题吗?」我总觉得问题有些偏离原点。「可是,他们有时候不是会满身是血吗?这样的呢?」
「那得赶快帮他治疗才行啊。」
「…………」
这么一说起来,这家伙的确是这样的人。不过在冷静下来之后,就会发现如果是没有下半身、或是只有头的幽灵出现,那的确会让人吓一跳,不过如果有人间我为什么会怕的话,我是无法立刻给他一个答案的。除去外表的震撼之外,眼前不过是『只有头的人』或是『只是没有手或脚的人』而已,没有一个明确的理由可以和恐惧有所连接。人对幽灵的恐惧不过是出于本能。是因为死是未知的世界吗?人会对自己不知道的事,或是无法解释的现象感到畏惧,原因就出在这里吗?
「你觉得呢?桐崎。这么一想起来,为什么我们会怕幽灵呢?」
把话题丢给桐崎的我看向身旁。但桐崎却没有回答。她只是盯着前方,把嘴唇抿成一直线。
「……桐崎?」
「……嗯?怎样?」
把脸转了过来的桐崎歪过头。她的动作非常不自然,看起来就像是个被人用线操纵的人偶一样。
「呃——你怎么了?」
「我、并没有怎样。没有问题。」
「是吗?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