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挺身出来做善事。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玲是那种人。不过在我认识她之后,我就发现到她不一样。就像人不会对呼吸这件事抱有疑问一般,她理所当然地想成为某个人或某件事的助力。这家伙就是这样一个人。
虽然我们两个在升上二年级之后被分到同班,但我个人还是非常怀疑为什么玲会和我这种品性恶劣、性格扭曲的家伙这么好。我曾经问过她理由……不过我还是有些没办法接受那个理由。唔,不过这个就先算了。
「你才刚出院不久,别勉强自己了。」
「……嗯,对不起。」
「唔,要说像你的话,这还挺有你的风格就是了。」
我露出苦笑,轻轻敲了一下玲的头。
这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玲成了某个连续杀人事件的被害者。她奇迹似地保住一条命,在辛苦的复健之后,前阵子才好不容易出了院。
由于犯人一定会在尸体上留下十字伤痕,因此媒体都称犯人是【十字伤的杀人魔】,而网路上则称其为【午夜十二点的杀人魔】,这个事件在社会上引起很大的骚动。不过就在玲被袭击后没多久,犯人就被抓到了。因为犯人还是未成年者,所以大家只知道他是住在东京都内的学生。听说事情的演变好像是这个样子。
事件已经划上休止符,现在电视和网路都没有继续在讨论这件事了。一直都是这样,只要自己不是当事者,人对事件的兴趣就只停留在事件发生到解决的过程里。没有观众会一直在意着已经落幕的舞台。
就连我也是,一直到前阵子为止都是那样的人,所以我也没资格挑剔吧。
唔,不管怎样都好。反正世间是一片和平,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东西了。
玲刚回来的时候,也为了那些单纯因为兴趣而靠近她的人感到困扰,不过或许是因为我一直待在她身边吧,这样的人愈来愈少,现在则是一个人也没有。如果不是玲的话,我彻头彻尾都会是个旁观者吧……我就是没办法放下这个家伙。而且,玲被卷入的事件也不能说是跟我完全没有关系。
不,不只是这样——说我是整个人都牵扯在里面或许才是正确的说法。
「再说,桐崎同学呢?」
玲唐突的问题让我微微歪过头。
「这个嘛,她应该已经到学校了吧。」
「什么,你们没有一起上学吗?你们明明就是男女朋友啊。」
「…………」
我有堆积如山、可以讲到天荒地老的理由来回应这个问题,但我还是吞下所有的话,小声地说:
「……唔,一直黏在一起也很烦吧。」
「是吗?嗯,大概是这样吧。」
玲同意地点了点头。
……我忘了,应该说我想忘了,除了玲之外,还有一个女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我这个兼备【品性不良˙态度恶劣˙一张臭脸】,而且还被之前那些不良少年所说的传言缠身、导致被学校里每个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人,有着很好的感情。
唔,那家伙啊,也是个难搞的家伙,只是难搞的意义和玲不太相同……
我露出复杂的表情后,预备铃声响起了。
「啊,要开始上课了。」
「喔,是啊。我们快点吧。」
玲对我所说的话点了点头,向前跑去。就在我也要追上去的时候——
「乃出同学!」
叫住我的声音让我突然僵住。
我像个坏掉的机器人一样,以卡卡的动作回过头。
一个女学生正喘着大气朝这边跑过来。剪到平肩线的头发、瓷器般的白肌、还有那让人倒吸一口气的端丽五官——她那模样说是某户人家的大小姐也不为过。没错,光就外表而言的话。
「太好了,我出门的时候晚了一点——我向你姊姊询问的时候,才知道你已经出门,所以我急忙追了上来。」
那个女学生一边微笑,一边跑到我身边。
「……那还真是谢了。」
我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我的玲挥了挥手,要她先走。待她的背影逐渐远去后,我转向前面。
女学生站到我了身旁,满脸笑容地低下头。
「早安,乃出同学。」
那是十个男人里会有十个男人对她抱持好印象的谦恭的早安问候。女学生顶着那个甚至可以说是惹人怜爱的笑容——
「嘿——咿!」
她发出可爱的声音,快速用手上那把厚实的刀子刺向我的身体。
「咚噗恶!」
我发出十个男人里绝对会有十个男人发出的惨叫声。
「桐、桐崎、你这家伙……」
「真是个舒适的早晨呢,乃出狗斗同学!」
那个女学生——桐崎恭子一边用刀子在我体内搔刮,一边以清爽的笑容说道。
第一节课一结束,我就利用下课时间,硬是把桐崎拉到毫无人烟的体育馆后面。由于我们躲在建筑物后面,阳光不再那么强烈,但这里却满溢着一股潮热与让人不快的湿气。
「什么事情呢?乃出同学。硬是把我拉到这么暗的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