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也太糟了……这样的话,我们根本没办法好好谈吧。
那今天就先让她乖乖地回家吧——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的袖子突然被拉住。
「……嗯?怎么了?」
我问桐崎——她朝着我说道。
「狗斗,抱歉,我……忍不住了。」
她仰望着我的双眼湿润,脸颊有如发烧般地红,像是要求着什么似地缠住我的手……就算不用难不成这三个字,这样,不糟糕吗?
「呃,等一下,你才下午就……是说我的台词也很有问题啊。反正,不要,好吗?」
「好、好坏……」
「不要做出会让人误解的发言!」
现在这样是要怎么办才好」
「那个,我得多少让自己舒服一点才行……就算我换了内裤,还是会湿掉的,这样很麻烦啊。」
你的发言才让我觉得麻烦好吗啊啊啊啊!
「先、先等一下,先冷静一下,好吗?」
「为了要冷静下来,我们可以去那个隐蔽的地方吗……?」
「那样会换我没办法冷静下来……」
桐崎缓缓地站起身。她抓着我的手,用力地把我扯过去。
「桐崎!等一下!拜托你等一下!你再想一下!我们聊一聊,好吗!」
我就这么被拖进建筑物之间的小巷子里。这女人根本没在听我说话。
「我、我不要啊啊啊!」
我的叫声是如此空虚。
一进到巷子里,她就粗鲁地把我丢到地上。
而且在桐崎撩起裙子的那一瞬间,她就抽出刀,跨坐到仰躺的我身上。我有看过!我有看过这一幕啊!
桐崎拥有让人无法从她那纤瘦身体联想到的力量。她硬是按住试着挣扎的我,脸上露出惨绝的笑。这一幕果然不是我的既视感啊!
「……抱歉,狗斗。」
就在桐崎低语的同时——
她毫不犹豫地,先朝我的腹部刺了下去。
「恶噗!」
好久没做过这样的恶梦了!
我还没来得及这么想——
下一个瞬间,惊涛骇浪般的刺杀秀就上演了。
我被刺了几十次呢?
被她刺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因为觉得麻烦而放弃继续数下去,所以我也不知道确切的答案。
反正在她纵横切割我的手我的腹部我的胸口到爽之后,我才刚想说她结束了,没想到桐崎居然说出「我终于到兴头上了」这种让人无法置信的台词。那个时候,我的脑袋已经放弃要把眼前这一幕当成现实了。
疼痛这种常识般的感觉已经消失无踪。基本上,痛觉这种东西原本是用来警告人说身体有危险的讯号,当状况已经不再是痛觉能达成『要人小心注意』这个原本的目的时,或许痛觉就不会再发挥功效了也说不定。至少,就我而言是这样。
反正——等到我回过神来之后,一切都结束了,大概就是这样。
眼前是全身沾满了我的血,现在还大口喘着气的桐崎。这么一说起来,这家伙打算怎么回家?就算现代社会再怎么失序,我也不觉得它有不正常到能让全身都被鲜血沾满的高中女生平静地走在路上。不,这是我该想这种事的时候吗?说起来或许可怕,不过我搞不好已经愈来愈习惯这个女人了。
「你刺够了吗?」
我说完之后,桐崎原本一直盯着空中的双眼对上焦点。这个动作非常适合用『回神』这两个字来形容。
「……狗斗……」
她以细弱的声音回答。她看向自己的手,她的手上还握着那把被血濡湿的刀。她看了看我和白己的武器之后,闭起眼睛低语:
「……我有忍到极限。」
的确,就你而言,这算是有忍耐吧。
「反正,你先给我闪开。」
桐崎顺从地照办我的要求。她把脚放开,往旁边一倒。我坐起上身,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我的伤口虽然还没痊愈,不过出血已经停下了。
我穿上衬衫,套上外套。我在穿衣服的时候,侧眼看向桐崎,她一脸憔悴至极的表情。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这段时间连话都没跟桐崎说过,她或许是一口气把至今忍住的份都发泄出来了吧。
「你没事吧?」
我一边问,一边对白己居然会提出这种完全搞错场合的问题一事感到不可思议。该被关心身体有没有问题的人是我吧。
桐崎无言地点了点头。
「……抱歉。」
「唔……我是不会叫你不要在意啦,不过这次也算是我罪有应得。」
我应该早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切都是因为我太大意了。
「就这层意义来说的话,基本上,这不全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