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难以置信。」
真是难得一见的邂逅啊。我也这么觉得。
「……唔,我刚刚是开玩笑的。可是我也不能丢给你一句加油吧,然后就闪人了吧。」
「原来如此。你很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不上不下的事。」
你把我当傻子吗?
桐崎一边把视窗关上,一边对我这么说道:
「那么,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什么?」
「忘掉它。」
接着她把笔电的电源关掉。
「忘了这一切,回到平凡的日常生活。我就算了,这原本就和你毫无关系。模仿犯应该也不会来到这个城市吧。」
「……可是啊。」
「还是说,你找到什么能够特定出犯人的重要提示了吗?」
「呃,那倒是没有。」
「那这样说或许有点残酷,可是你什么也做不到。毕竟这是我的问题。」
我陷入沉默。或许有些无法接受,但桐崎说的没有错,关于这件事没有什么是我做得到的。我有点厌恶无力的自己。
可是——可是,我有点在意某件事。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什么?」
「那个,你以为是谁用铁槌彻底敲碎你口中『我平凡的日常生活』的啊?」
「应该说是命运……没错!命运真是了不起啊……」
「就是你啦!」
「真是没礼貌,我只有刺你而已啊!」
「什么叫做『而已啊』啊!哪一个世界上的疯男人会接『真是的,我就是拿你没办法啊,如果是那样的话没差啦。』这种话啊!」
「……」
「我帮你把指着我的那只指头折过去吧?」
「意思是说能原谅自己的就只有自己吗?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要原谅我自己。来吧,狗斗,今天是肠子。把肚子露出来!」
我毫不留情地给了她一巴掌。
「好痛!这是家暴!」
是谁家暴谁啊!是说家暴这两个字用错了!用错了!
「……我累了,我要回去了。」
我按着太阳穴站了起来。
「没错,这样很好。与其把时间拿来浪费在哀叹自己的无能上,这样对你的精神卫生还比较好。」
「你……」
难不成,她这是在体贴我——
「……怎么可能,我在说什么啊!我要回去了。」
「你不在那里让我偷刺一下怎么行呢?」
「就算不是偷袭,你也会刺我吧。」
我结束这愚蠢的对话后,决定回家。
要怎么跟姊姊解释桐崎的事啊?我脑里尽想着这种和平的事。
仔细想想,我觉得桐崎说的很对。
假借【午夜十二点的杀人魔】的名义,不断犯下罪行的杀人魔。虽然我不能放着他不管,可是这也不是什么我能插手的问题。不死的我的确比别人会打架,但我也只是这样而已,没有什么能力可以逮捕这种惊动日本全国的犯罪者,我也没有那个脑袋可以想到解决的方案。我愈来愈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人。
算了,桐崎说的没错,这件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以全国为范围犯下杀人事件的犯人根本不可能偶然看上这个小小的城市。我就遵照她的指示,忘了这件事吧。日本的警察啊,你们就好好加油,去把那个疯男人抓到吧,我会负责不是男人的那个的。
太阳正在西沉。人影和建筑物尽是一片红。我硬是忍下哈欠,拖着脚步往家里走去。就在此时——
「咦,小狗狗?」
熟悉的声音让我回过头,穿着制服的久远玲挥着手。
「哟,你现在才回家啊?好晚喔。」
「嗯,我把广场打扫好之后,又帮老师做了很多事,结果就变得这么晚了。」
玲小跑步地朝这边跑过来,拍了拍我的背。
「小狗狗你才晚呢。」
「我是不良少年啊,所以现在这个时间刚好。l
「或许也有不良少年会在放学之后直接回家啊。」
「那还有当不良少年的意义吗?」
我不良少年这身份是不是在无意间获得肯定了啊?
「那小狗狗是好学生吗?」
「如果我是好学生的话,那你是什么?神明吗?」
「崇拜我吧!」
我揉乱她的头发。
「呀——!我的头发!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