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样就好……你之前做掉几个人啊?」
我出自好奇心的这个问题让桐崎瞪着空气看了一会儿,最后给我的回答是:「……我不记得了。」
「我偶尔会有不管怎么样都忍不下去的时候。每当那种时候,我的记忆大概会有三十分钟模糊。我想得起来,不过总觉得没什么真实感。要说的话,就像是在电视上看着自己的行动一样。等我回过神来,摆在我眼前就是尸体了。」
原来她在行动时意识并不清楚啊,真是让人不舒服。桐崎毫无自觉地杀了人,在尚未觉悟自己做了什么事之前,已经和尸体面对面了。
「……所以,每次结束之后我都会后悔。虽然觉得畅快,但总有一种罪恶感。」
根本就是自慰嘛。
「我最讨厌那个时候的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看待那种感觉。所以我一直逼自己忘了对方的事……如果你要说我任性的话我也不否认。」
「……唔,我不会再追问下去了。不过你啊,居然能巡回全国,做了那么多次啊。」
「……关于这一点,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嗯?」
「不,也许是我多心了,那有可能只是单纯的可能性问题。」
「到底是什么事啊?」
我露出诧异的表情。桐崎嘴巴半开,随即又闭上。
「……我没有确切的证据,而且最近也没发生这种事。所以应该不需要说出来吧。」
「那你就不要讲啊。」
「你说得没错,抱歉……我……」
「怎样?」
「你记得我刚刚说过的话吗?」
「什么?」
桐崎把吃完的面包袋揉成一团,塞进裙子口袋里。她把葡萄汁喝完,放在地上。
「『我偶尔会不管有怎么样都忍不下去』这句。」
她唰地掀开裙子,露出熟悉的小熊内裤后,把手伸向放了刀子的皮套……等一下。现在我的本能正拼了命警告我快逃难啊。
「狗斗……可以吧?」
桐崎看着我的双眼微湿,像是要求着什么似的。满脸潮红的她露出害羞的少女表情。
「停,难不成你——」
「就是那个『难不成』。我刚刚随便刺了你一下,就让我变得更为兴奋。」
「等、等一下——」
桐崎朝我跳了上来。束手无策的我被压倒在地上,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桐崎骑到我身上。
桐崎艳丽地舔了舔嘴唇,用指头划过我的脖子。她对毛骨悚然的我说道:
「你要……负起责任喔。」
然后我就被侵犯了。怎么说呢,就是字面上那个意思。
在被桐崎恭子那个色情撕裂魔人刺了我十六次之后,她还爱抚了我的伤口,对我这个不是M的人而言,这个全世界的变态都没有过的经验让我非常不舒服,我很想边哭边冲澡。
可是我还是原谅了那个家伙。放学之后,我和一脸满足的桐崎告别,一个人乖乖地回了家,我个人是觉得我心胸相当宽大啦。
她是在剥开我的制服之后才动的手,所以我的制服得以保持完整,但我身上的无数伤痕仍维持在结痂状态,还没完全好。洗澡的时候应该会很痛吧。
一想到还要这样跟那个家伙继续交往下去,我就觉得有点……不,是相当忧郁。不过我还是很乐观地想说我应该很快就会习惯了。
这种切换得很快的思考是来自姊姊的影响吗?突然想起今天是礼拜五的我体内立刻满溢着对明天放假一事的喜悦。请不要说我单纯,请说我是适应状况的能力非常优异。
我用微微高涨的心情转开门把……咦?没有锁。
我看向玄关,姊姊的鞋子散落一地。
我小心地把它们放回原处后,脱下自己的鞋子,走进家里。
电视的声音从客厅里流泄而出。
「姊姊,你回来啦?」
我一边问,一边掀开门帘,看到姊姊正一边吃着豪华寿喜烧便当,一边看电视。
「李肥来啦。」(33:这里应该是边吃东西边说话时的发音,不是错字。)
「你又在吃这种东西啊。不吃青菜的话会骨质疏松喔。」
「肉很快就能转成能量,很方便的。你今天真早回来呢。」
「下课之后也没什么事好做啊。」
「真是个枯萎的高中生啊,我在念高中的时候实在是……」
「实在是?」
「……这么一说起来,当时我为了养你,天天都在打工啊。好晦暗的青春。」
「谢谢你。」
「别客气啦。你都这个年纪了,还没有女朋友吗?放学之后也去约个会嘛,我会去跟踪你们喔。」
「我第一次听到有人会在跟踪前先预告的,我没有女朋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