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一次,你是那时候的那家伙吗?」
「……我再说一次。你、认、错、人、了!」
我一个字一个字用力地说完后,桐崎恭子竟然意外干脆地回了一句「是这样吗?」看来她是真的把我当成是别人了。真是的,饶了我吧。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桐崎恭子像是很自然地还是怎样地就丢出这句话:
「那就来试试看吧。」
嗄?我还没来得及回问。
桐崎恭子毫不犹豫地以华丽的动作拉开裙子。薄薄的布料在空中飞舞。下面是一条沿着魅惑V字的纯白小熊内裤……她穿小熊内裤!?
一时之间她不顾惊愕的我,毫不留情地继续前行。带着适度肉感的白色大腿上绑了一个刀套,一把刀就放在那大型的刀鞘里。就在桐崎恭子拔刀的同时——
她用刀刺向我。
「嗝噗!」
这当然是毫无准备的我发出诡异的声音。就算我再怎么不会死、就算我的痛感比一般人少,可是如果侧腹突然被一把能够轻松杀了鳄鱼的刀刺入的话,我也是会发出声音的。
「你在干什么啊!」
我一发出抗议的声音,桐崎恭子就无言地把刀子给拔了出来。我看到我的制服上破了一个洞,而且血还渗了出来。桐崎恭子发出「唔」的一声,然后她接着这么说:
「有趣。」
从这时开始就是地狱了。
桐崎恭子抓起刀子的时候,她同时轻轻地把我踢开。我脚步摇晃地往后退了两、三步。这个时候她冲了上来。她才踏出一步,就已经进到我的怀里。加上昨天晚上那件事让我觉得……这家伙的脚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唰啾!一声响起。
桐崎恭子在刺穿我的侧腹后,把刀给拔了出来,接着便毫不犹豫地将刀子往我肋骨剑突一刺。一直刺,一直刺,疯狂地刺。这已经不是精神构造的问题了,这家伙完全就是个疯子,她挥刀的速度非比寻常,我才刚以为她刺下一刀,她就已经刺了另一刀了。电影里不是常常看到骑士拿着细长的剑在进行攻防战吗?拿来形容现在的情况正好,一直刺一直刺拼命刺,一直戳一直戳拼命戳,我根本就是任她为所欲为,根本毫无反抗的余地。我的鲜血四溅、我的骨肉四散,我被她慢慢地往后面逼退,她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昨天那只是单纯的兴趣,所以她在笑。那现在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是在试什么啊?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她就是在试我是不是真的【死不了】。我的想法应该没错。可是,怎么说呢,她追寻结果的过程实在是太糟糕了。
桐崎恭子的手突然停下。把刀拔开的她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一脸认真地盯着我看。我靠在体育馆的墙上,一边整着紊乱的呼吸,一边对她说道:
「……怎样啦。」
「总共三十五次。」
她短短地说,什么三十五次啊。
「……三十五次,我总共刺了你这家伙三十五次。」
你这家伙,你现在居然叫我你这家伙。
「我说你啊,你现在讲话的调调跟自我介绍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嘛。」
「那是我装出来的。为了要让学校生活过得更加融洽,每个人都在伪装自己。」
是吗?我就没有耶。
「……什么都没有吗?」
「所以我就问你在说什么了啊。」
桐崎恭子眨了眨眼。在片刻的沉默过后,她挥了挥刀子,把上面的血甩掉,之后她拉开裙子。小熊内裤你好,饶了我吧。
「这个答案已经超出常识的范围了。如果是普通人的话,第十四次就死了。」
那个明确的数字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分析过了,如果刺杀时避开重点部位的话,体弱的人刺九次、健康宝宝刺十四次、中年人刺十一次就会死。」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根本就不想听、今后也不会派上用场的小知识喔。
桐崎恭子把刀子收回刀套里后,低声说了句和之前完全接不上话的「是这样啊……」后,便把头垂了下来。这是怎样?还有这件制服要怎么办?根本就是条破烂的抹布嘛!下午还有课要上耶!
正当我想跟桐崎恭子抱怨而把视线转向她的时候,她那微微颤抖的肩膀让我惊了一下。干、干嘛……她在哭?
我真的搞不清楚了,想哭的人是我耶,我要怎么跟姊姊解释啊。
「喂,你满足了吧?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那我就跟你说清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就是死不了。然后,在你知道这点后,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
我立起两根指头,然后折下食指。
「第一个。你那异常的刀法让我的制服变得坑坑巴巴、破破烂烂,你打算怎么办。赔我是理所当然的,我要你负起责任。」
接下来是中指。
「还有第二个。唔,这是最重要的——是你吧,【午夜十二点的杀人魔】。」
桐崎恭子的肩膀震了一下,不过就仅止于此。我继续说下去:
「就是你吧?新闻里那个十字伤的连续杀人犯。应该说是你运气不好吧,我的姊姊是个警察啊。然后,你是加害者,我是被害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会怎么做吧?」
我走向桐崎恭子。发现她没看错人的桐崎恭子很有逃亡的可能,所以我相当慎重,不管她做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