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呃,甲元同学……」
「嗯?」
「兴梠这个姓氏……」
「是啊。」
帆南的口吻就像魔术师在公布魔术手法的时候一样。
「我家只有我一个人姓甲元,其它人全部都姓兴侣。也就是说,跟深栖同学你家一样。」
这时理应发出惊叫声的,不过这个惊人的消息让他连叫都忘了叫。
邀请帆南来家里的时候,她有好几次提到自己的家人,不过当时说得很模糊,原来就是因为这样。的确,要是那时说出来,仲仁应该会觉得她在说谎吧。亲眼目睹以后,只要不怀疑自己脑筋不正常就会相信。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搬过来之后本来要一个人住,由于介绍的人出错,所以就变成大家一起住。因为很麻烦,所以就这样住下来了。」
帆南笑着做说明。原因跟仲仁家一样,差别只在男女不同。
「所以,我去深栖同学家的时候很惊讶,因为跟我家完全一样。」
「我也吓到了。」
「既然如此,我认为最好也让你看看我家,所以才邀你过来。」
他虽然已经了解原委,但暂时还无法从那股冲击脱身。
仲仁很讶异,相较之下高林三姊妹却很冷静。佐惠平常就是笑容满面,澄实虽然面无表情,但不晓得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一直站着也不好。」
佐惠开口说道。
「请问可以坐下吗?」
「啊,抱歉,当然没问题。邦和,座垫。」
氛围与澄实有点类似的少年把座垫拿过来。
全员一共八个人,大家面对面坐着,简直就像在团体面试。
仲仁烦恼着该如何展开话题。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我们彼此的家庭都是由很特别的成员组成呢」这样可以吗?还是从更正常的话题开始聊起比较好?例如天气的话题。
姑且不论仲仁,他这边聚集着很有特色的成员,有螺丝没栓紧的女性、沉默寡言,以及跟大人比起来也毫不逊色的少女。要是一不小心让她们说话,搞不好会造成太大的刺激。仲仁思索着该如何是好。这时发生一件糟糕的事情,那就是佐惠打开了话题。
「我们带礼物过来了。」
佐惠拿出素面盒子。
「这是蛋糕,请各位一起享用。」
「那需要喝茶啰,我去泡。J 帆南起身。能够正常对话的人又少了一个。
佐惠笑咪咪地继续说道:
「我本来想要大显身手自己做蛋糕,可是被阻止了。」
那还用说。仲仁嘟哝着。
「拿现成的东西过来真抱歉,我想一定很好吃。大概、也许、一定会好吃。」
这句话的词汇组合有点奇怪,不过本人其实很认真。
长男正人接过蛋糕。
「那我就感激地收下了。」
以男性来说,他的声音很好听。仲仁在心里嘀咕着还好这个人似乎很正常。
「这个蛋糕该不会是在车站前的『阿堤亚』买的吧?」
「不,是在比较近的地方买的。」
「是吗?『阿堤亚』已经倒了,所以想买可能也很困难。」
「哎呀,请问你是他们的投资人之类的吗? J 「不,我只是经常留意蛋糕店的状况。」
「请问你喜欢蛋糕吗?」
「算是我讨厌的东西之一。」
这是一段让人摸不着头绪的对话。仲仁本来以为他很正常,看来似乎并非如此。佐惠也不愧是佐惠,她竟然回答「我对蛋糕也不执着」。
至于澄实与邦和两人,应该是正在玩一种新的互瞪游戏吧。
「……」
「……」
「……」
「……」
「……有灰尘在飘……」
「……嗯……」
两边的台词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虽然邦和的表情看起来比澄实丰富,但好像很沉默,所以不会积极地主动说话。澄实当然很擅长像石头一样僵直不动,就算一整天不说话应该也不会觉得痛苦。
唯一有办法正经对话的是里空与达哉。
「高林,为什么我姊邀你,你就来了?」
达哉不高兴地嘟着嘴。
「我之前一直找你,你都不愿意来的说。」
「因为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家人。你在这个家里才让我吓一跳。」
里空就跟平常一样,说话的口吻如同在朗读家电用品的说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