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是谁对他说过这番话?
是哪张脸孔在拍拍树的头之后面露苦笑?
「怎么了?都不讲话吗?」
「…………」
男子轻快的口气与记忆里的印象重叠。
明明没有任何引人流泪的要素,他的声音却深深打动树的心。话声执拗的在树胃袋底部流窜,将少年的大脑溶化成一团空白。
「爸爸……?」
伊庭树张口逸出沙哑的呼唤,苍白的咽喉随之颤动。
*
听到这声呼唤,克萝艾与镐的反应反倒比较激烈。
镐挡在少年面前护住他,克萝艾前进几步,握住藏在斗篷下的剑柄。
「嗯?什么什么?为何气氛突然变得很险恶?」
男子愣愣的歪着脑袋,镐勾起嘴角回答:
「树的老爸应该死了。」
「过世的父亲在这种状况下突然出现,我的为人可没好到会去相信那是真货。」
「啊啊,原来如此。担心我是冒牌货吗?这个假设我倒没想过。」
伊庭司——看来像伊庭司的男子拍了拍后颈,理解的点点头。
双方的行动陷入胶着状态。
面对重大人物的登场,谁也无法轻举妄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率先开口的人,果然是树。
「为什么……」
少年开口询问:
「……为什么爸爸身上带着红色种子?」
「喔~」
司觉得很有趣似的眯起眼睛。
「不问我为什么还活着,不问我先前都在干什么,更不讨论我是真是假——而是问我为何拿着这东西的理由?你当起社长比我想像中称职得多,在一句话可以问完的问题里,这堪称完美的选择。简单的说,你要问我准备以什么立场介入大魔法决斗吧?」
司耸耸肩继续:
「年纪轻轻就锻链出这份冷静——不,锻链出即使不冷静也足以采取相同行动的技术,可见你经历过多少严酷的考验?唯独这类能力,并非光靠努力或才能就学得会。只有当事人置身的环境,以及试图透过环境成长的真挚态度两者兼具,才是习得的唯一方法。即便是我,十来岁的时候也办不到啊。」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树竭尽全力说道。
少年也想不出该怎么做才好。他至今一直努力不让涨满的水从杯中溢出,如今却仿佛终于超过极限。
可是现在若没坚持住,一切都会崩溃。
至今为止一直支持他的人们所付出的努力,将全数化为徒劳。
因此树握起拳头,让指甲刺进掌心,熬过内心的冲击。
「……嗯。」
伊庭司微微皱眉沉思半晌,右手一翻。
他的指间依然捏着如水晶般散发微光的种子。
红色种子。
「在我睡觉的时候,事态变得相当复杂啊。真让人头痛。哎呀,尽管在某种程度上预料到了,但我还以为等我醒来时〈阿斯特拉尔〉早已倒闭了。在你继承之前,公司好像一直由猫屋敷代为管理?没想到他对公司的感情这么深,也很令人意外。」
男子注视着红色种子,挑起一边眉头。
「不过,猫屋敷也已经离去,〈阿斯特拉尔〉没剩下半点我的时代的影子——我说啊,树。」
司呼唤道。
「什么事?」
「关于问题的答案,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带着红色种子吗?身为跟儿子久别重逢的父亲,要我直接说出答案也挺不甘心的,就给你第一个提示吧!」
司厚颜无耻的说完后,竖起食指。
「——你觉得魔法师有办法得到正常的幸福吗?」
「——!」
少年哑口无言。
男子问的正是树的目标,也是他在这场决斗骚动中最在意的一件事。
可以说是少年的——现今〈阿斯特拉尔〉的核心所在。
糟糕。
树感觉身躯从膝盖开始无力。直觉告诉他,不只这三个月,而是将近一年来都绷得紧紧的神经正哗啦哗啦的崩溃。
仅仅听到父亲确认他的信念,树就忍不住颤抖起来。
为什么?
为何他如此畏惧?
「……有办法。」
即使濒临崩溃,树依然抬起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