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 魔法师的妹妹·再现 魔法师的惩罚

/>   被磨练得更加敏锐的直觉让少女开口:

  「你……真的是,梅奇欧雷?」

  「…………」

  眼前的青年沉默不语。

  他没有变化。不健康的苍白面容上,依旧浮现瞧不起人的倦怠表情。

  梅奇欧雷仅仅露出柔软的笑容。

  下一瞬间——

  太过柔软的笑容扭成一团。

  黏糊糊的乾冰崩溃成烟雾,彷佛拥有生命的烟雾直接构成其他形体。

  一个熟悉的少女身影。

  连穗波看了也不禁浑身僵硬。

  「是、我……?」

  新登场的人物正是另一个「穗波」。

  无论是她肩头的漆黑斗篷、宛如余业秘书衣替的雪白衬衫,或头上的女巫尖帽全都相同。唯独那双冰蓝眼底如泥泞般的感情,令穗波产生背脊发寒的异样厌恶感。

  那个「穗波」倏然挥手。

  「我乞求。藉不属于天也不属于地的灵树之守护,贯穿东北方的灾厄。」

  听到新的「穗波」咏唱咒文,少女半是条件反射的同时从斗篷内抽出槲寄生。

  「我乞求!藉力之圆锥的守护,击碎西南方的诅咒!」

  两支槲寄生激射而出。

  蕴含弑神咒力的灵树,在两人之间冲撞住一块。

  轰!两股咒力压缩着空气互相抵消。除了同质、同量、相似的魔法系统以外,不可能发生的正面咒力冲突爆发了。

  (真的……是居尔特魔法……!)

  难以置信的穗波在暴风中瞪大眼睛。

  直正有能力使用居尔特魔法的人——包含菲因·库尔达及少女的祖母海瑟·安布勒在内,全世界应该也只有寥寥数人。

  那么,这个「穗波」究竟是谁?

  不。

  是什么东西?

  另一个「穗波」露出极为邪恶的笑容。

  「………!」

  少女拚命忍下作呕的冲动。

  她想吐得不得了——看着自己的脸孔,比起厌恶,更近乎憎恶的感情涌上心头。

  我是如此丑陋的人类吗?

  这段期间,「穗波」仍不断进攻。

  「我乞求!在力之圃锥下,贯穿东北方的邪恶!」

  「我再度乞求!藉力之图锥歼灭东北方的灾厄!」

  另一个「穗波」一挥手,槲寄生飞镖自动从斗篷内闪现。

  就连投射魔法也和她一模一样。

  使用秘宝级咒物发动无破绽的自动攻击,再叠上槲寄生散弹,形成难以应付的双重弹幕。

  相对的——

  「我乞求!藉风与岩石的守护化为守卫自身之盾!出现吧!」

  穗波撒出内含咒力的圆石,施展居尔特魔法中代表性的守护魔法。

  圆石要弹开自动扫射的槲寄生是绰绰有余,却无法完全挡下蕴含本人咒力的散弹,少女霎时滚向地面躲避,即使丝袜破裂、腿上擦伤也毫不在乎。

  扑倒在地上的她强行往膝盖使力,爬了起来,以槲寄生飞镖回击。但正如穗波本身的预料,另一个「穗波」挡下魔法——

  「咦……?」

  一瞬间,这幕景象和什么东西重叠了。

  (这、是……)

  某个感觉在穗波心中闪烁。

  那感觉很微弱、很淡薄,却像根刺般引起注意——多半与先前的异样感系出同源。

  既视感。

  (我之前也曾……碰到过……?)

  藏得很深、很深。

  那是穗波被派遣至〈协会〉后,自行封印的记忆。

  而那记忆柒上了色彩。

  赤色。

  红光。

  红。

  ——妖精眼。

  (那是在……小树的眼睛……失控的时候……)

  足足一年多前的事。

  穗波和树、美贯与拉碧丝一行人前往威尔斯内陆。

  当时,她在森林里碰到了什么?朦胧的记忆碎片串联起来,对少女暗示某个结论。

  例如说:那个。

  难以忘怀的形体——烙印在她的手指上。

  (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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