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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被拖到的,是商店街购物中心。
这是个树也时不时用到的,混有杂货屋和家具店的地方。
穗波在那四处抢购杂货,单方面地让树提东西。
都是些铝制看板啊,金字塔形的置物架啊,仅把木材适当处理而制成的手杖啊,粗略分开涂色的三色旗啊,与其说是魔法相关,更像是昨晚圣诞舞会相关的东西。
「这、这种东西行吗?」
「安缇没说过吗?这次说是魔法仪式,倒更像是和睦亲善的礼仪」
「啊……是有说过」
「也就是说,是要最低限度的象征性,但过火反而会引发咒波污染所以不可取。所以,必须要把有些强烈的咒物移开〈阿斯托拉尔〉的庭院,用这种东西来替换」
「我想想……」
老样子,听着穗波的高谈阔论,树运转着思维。
「那个,跟平时的仪式相反?」
「是这样子的」
少女点点头道。
「我和猫屋敷先生在冬至前做了很多仪式。必须的咒力早就聚集起来了,结束了。之后就是要清扫多余的咒力。这样一来,结果合同礼仪就是心情的问题了」
「…………」
(心情的问题……啊)
树呆呆地,心想着。
感觉,跟平时耳濡目染的『魔法师嘛自然是这样』,相反似的,有点开心。
魔法师,必须残酷无情。
魔法要登峰造极,自然要牺牲一些东西。
这就是,树平时耳濡目染的『魔法师的存在方式』。
不过。
在那种魔法师的社会,也确实能存在这种关系。得知了这倒使得树心里有点暖暖的。
「哎呀……」
树忽然陷入沉思。
「怎么了?」
「为什么……明明是这么不错的仪式,但她说是第一次经历呢?」
安缇莉西亚是说过,她还是第一场穿合同礼仪的礼服吧。
穗波的脸色,有点阴沉。
「〈盖提亚〉树大招风。这种仪式又很容易被乘机而入。合同礼仪还事关双方结社的面子,一旦击溃可一举两得」
「击、击溃?」
「如果是温和的人,就会趁着合同礼仪期间来个诅咒对战吧。代替安缇的父亲,我听说有个古老教会被整个炸飞了。多半,没有能下这种狠心,进行合同礼仪的结社的吧」
穗波,轻轻呼了口气。
如果说合同礼仪在某种意义上是个没有魔法师风格的仪式,那这也是不能说有魔法师风格的,非常世俗的权力争夺战。
没有人会高兴,一个组织跟另一个组织联手——这种事很正常。〈盖提亚〉这个组织的影响力越大,想捣乱的家伙也就越多,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这样啊)
树也明白了,穗波的表情的理由。
安缇莉西亚的事情。
如果合同礼仪是第一次经历,那至今为止她也没有组织可以当做后盾吧。
失去了过于伟大的父亲,年仅十六的少女,一路走来肩负的胆子有多重呢。
「……那么」
少年抬起头。
「……这次要干得漂亮,让安缇莉西亚小姐好好高兴下」
「…………」
穗波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少年。
「干、干嘛?」
「社长,有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啊?」
「听清楚……了啊?」
像是说了什么很不妙的话似的,少年战战兢兢地后退。
看到那样子,穗波也被逗笑了。
「……真是的……」
「什么?」
「没什么」
像是放弃一般,少女摇摇头。
在那之后,
「……不过啊,这样子也许比较像出租魔法师」
她有些开心,挺直了背。
「为别人而用魔法这就是出租魔法师。奶奶也是,很以这种存在方式为乐」
「奶奶是指……那个,黑泽尔女士?」
虽然有听说过名字,但树没有见过面。
作为制作了〈阿斯托拉尔〉的名片和社章的人,树也算是有了解过。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