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加上异常两字来形容也行。
堪称奇迹——或灾厄的异象中心,浮现一侧灵体。
「是……怎么……」
穗波呻吟着。
(银之骑士团)应该在大英博物馆张设了结界。根据穗波感觉到的,结界毫发无伤。这表示灵体视若无物地穿越结界而来。
问题与「力量」的强弱无关。
是异质。
是不由分说突破我方的逻辑与规则,来自不同次元的鬼牌。
「难道……」
连猫屋敷也不禁哑口无言,瞪大双眼。
灵体穿着纯白的祭司服。
雪白的肩带自颈部垂下,复杂精致的花纹巧妙织入传闻是喀巴拉起源的杯、宝剑与树。她头戴仿造荆棘交缠的冠冕,无论是手中的礼杖或自肩膀披下的暖和斗篷,全都一片雪白。
连她的发色也是纯白。
肌肤、睫毛、嘴唇——现实中不可能存在的白色——甚至连眼珠都是。
白色的女教皇。
「呃,对、对不起……那颗红色种子是我们的东西,若是对它太粗鲁,我会很头疼的。」
灵体少女一脸歉疚的低头。
她的年纪跟树、穗波差不多,脸颊微微泛红,成为少女外表唯一不属于白的颜色。
「呜……」
树缓缓起身。
「你的……东西?」
「是的。」
「你是……谁?」
「塔布菝·拉萨(注:拉丁文tabula rasa 意指白板,引申为尚未累积经睑、白纸般的心灵)。」
她的口吻明明天真无邪,静谧的声调却让树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
少女仿佛连声音都是纯白的。
天真无邪,直透人心深处回响着——口气绝不强硬,却无法堵住耳朵不听——少女的声音与人格都是如此。
短短一句话即表露她的人格特质。
「〈螺旋之蛇〉的……『王冠』之座就是我。」
灵体少女语毕,将手贴上胸口。
*
冰与火焰第三度、第四度互撞。
自称「基础」的炼金术师与奥尔德维恩的魔法激烈冲突。
每当炼金术师制造的冰之魔兽与如尼火焰互相弹开,紧绷的空气震荡就传至双方身上。以个别魔法师能当场施展的火力而论,双方都已达到最高水平。
「……喔。」
挥动圆领披风扫掉夜晚空气里的火花,「基础」如此问道:
「那位少年首领留下你,是因为信赖深厚?」
「鬼才知道。」
奥尔德维恩不屑地回答。
不过,焦躁的火焰正灼烧他的心。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心想着树一行人举行仪式的大英博物馆。
奥尔德维恩本来应该观察对手的行动,万一发现(螺旋之蛇)大举来攻就立刻撤退。这类侦查行动原本就是少年魔法所擅长的领域。
可是——
(这家伙说……我这等货色。)
奥尔德维恩回忆起他刚才的说法。
身为干部之一,显然是超一流魔法师的「基础」,斩钉截铁的宣言他已没必要站上第一线。
少年不认为他是虚张声势。
他不觉得作为自动人偶的「基础」懂得操弄人心的概念。就像尤戴克斯一样,他们缺乏斟酌人心的机能。
如此说来——真的有实力比「基础」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魔法师前来?
这岂不是超出伊庭树的计划之外?
(再说……〈协会〉的家伙也还没出现……)
奥尔德维恩瞥了背后的塔一眼。
〈协会〉的高塔监狱明明该注意到这场魔法战斗,却没派出任何人来侦查。想必那里也发生了某种异常状况。
事件与少年的思考大幅脱序,情况将如何变化?
「怎么了?忧虑吗?」
「基础」的用词像是在玩弄对手——但语气却不含任何感情。
同时,新的冰牙在空中划出弧线。
随着每次攻击越发讲究的魔法,这次骤然袭向奥尔德维恩头顶。
「——!」
少年仅凭直觉而动。
他以野兽般的敏捷身手四肢着地往后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