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生之理——从金行的劈拳不可能转变为水行的鑚拳,树的身体被狠狠地击飞。
树咕噜咕噜地滚倒在寺院内的地面上。在背部撞到附近的树之后,才终于停了下来。
因剧痛而差点昏迷的树睁开眼睛。
「…………」
奥尔德宾正俯视着树。
其视线极为冷酷无情。
男孩炫耀似的抬起脚跟。
「奥、奥尔德……君……」
「这下子,就结束了」
脚跟重重地落下。
「兮」
身体瞬间一颤,但脚跟并没陷入脸部。
奥尔德宾的脚跟擦过树的太阳穴,刺向地面。
「怎么了?乱动的话,杀了你喔?」
「我以为……真、真的……死定了……」
「不做到这个程度的话你是不会有成长的吧。再说,是你自己说陪我练练的,你就忍忍吧」
戴着盖耳帽的男孩,轻哼了一声。
简而言之,“就是这个样子了”。
原本,奥尔德宾就是北欧人的后裔。
他继承了称霸北欧海,以一副唯我独尊姿态篡夺欧洲沿岸的海贼之血统。长久学习北欧魔术的奥尔德宾,在学习过程中也把他们的战斗技术融会贯通。
正因如此,树才会请奥尔德宾,帮其进行格斗战术的修行。
「也罢,在北欧的文化圈里,战斗技术就没有以武术的立场经历过洗练。很多时候都是在船上的战斗,所以焦点就变成了被对方破坏身体平衡之前破坏对方的身体平衡。刚才那一记扫腿也是其中之一。不管怎么说,把对方从船上打落下去的话,就是获胜了」
少年稍稍挺直背,像是想起来似的走近寺院的檐前。
「给」
轻飘飘地扔过来的毛巾,打在树的脸上。
「啊好痛痛痛痛……」
树摸索着抓住毛巾,碰着了滚倒在地面时所弄出来的擦伤,狼狈不堪地爬起来。
这一来一回虽然短暂,但树的衬衫已经湿透了。
相对于树,奥尔德宾则还是一如既往的板着脸。
不管是毒辣十足的阳光,又或者是深红色大衣或盖耳帽,貌似都不对着少年魔法师有任何影响。和穗波不一样,并非依靠了某种魔法,原本少年自身就是这种体质。
奥尔德宾轻拍掉粘在大衣上的灰尘后,回过头来。
「话说,你今天的动作不怎么在状态,是因为在担心穗波学姐的事吗?」
「这个嘛……是有点担心」
「我就不懂了。能毕业是好得很的吧。你明明那么讨厌每次的上课和考试的」
「话……是那样没错」
树想了起来。
自从身兼社长之职时起,树就一直被穗波穷追猛打。
从被迫继承了公司,完全不懂什么魔法和魔法师的时候起,就一直在听那个少女的课。现在回想起来,穗波的课从一开始就难得很,虽然这可能是因为过去的穗波本身就很优秀,但就树看来,这除了是个地狱之外什么都不是。
不过。
多亏了那些课程,树也确确实实地在慢慢了解魔法的世界。
还搞不清东南西北的树,能在业界内混得差强人意,说是全靠了穗波的斯巴达残暴策略也不为过。
正因为如此——
「怎么了?」
奥尔德宾闭起一只眼。
「不会是……说不定」
不会是自己太无可救药而被放弃了吧,树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虽然没说出口,但大衣少年却像是感应到了一般点了点头。
「哼。笨蛋(Dummkopf)啊」
说后,抱着胳膊。
「不管怎样,你的五行拳完全上不了台面。先不管穗波学姐怎么样,你想从我的课程毕业暂时是没戏了」
「啊、啊、嗯!」
「…………」
奥尔德宾以复杂的表情,从生硬地点着头的少年身上移开了视线。
树并没有注意到,仅此一瞬,这种高温也能泰然处之的男孩连耳根都一片红。
相对地,
「说起来,奥尔德君,身体没事吧?」
「嗯?」
「你看,奥尔德君你……体质,像吸血鬼一样对吧?」
最后部分是悄悄小声说的。
「所以,那个,不吸血什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