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貌似是叫你社长哥哥对吧,这是哥哥让她那么叫的吗?」
「啊!」
树猛地,一口气没接上来。
「怎、怎么可能嘛!」
「啊啊,我放心了。我还以为在我去美国的期间,树哥哥觉醒了怪爱好了呢」
装模作样松了口气的勇花,把手伸向一个新的水羊羹。吹一下竹筒的底部,里面的酱油就会弯弯曲曲地露出来,少女嘴唇对着里面就是一大口。
两人都沉默不语,任由时间安静地流淌。
开着却没人看的电视机,播放着夏季高中棒球大会的摘要。
说起来,叔父就是喜欢棒球,总是在夏天的晚上手拿啤酒,一脸相当认真的表情夸夸其谈。树甚至觉得,叔母一边对着叔父微笑着,一边做的煮毛豆的香气,现在都还残留在家中的某处。
在短短的两年前之前,树还理所当然地过着——极为极其平凡的时光。
现在和义妹的交谈,好像有些不知所措,又像重新看旧日记一样地僵硬。自己的心情怎么也琢磨不透,内心某处像是在骚动,明明是这样,却又有种奇妙的沉静感,不知心在何方。
然后,
「……我稍微,安心了点」
少女这么说道。
「哥哥,看来一点都没变」
「是这样,的吗?」
树歪着脑袋。
自己不是很清楚。既觉得变化了,又觉得如义妹所说的一样一点都没变。虽然也经历过九死一生,但结果,人类还是不可能一下就改变的啊。
「勇花,倒是女大十八变啊。嗯,果然是变漂亮了」
「……只有嘴皮子上的功夫见长了啊」
勇花在一瞬间的呼吸急促之后,马上作出还击。
「哥哥才是,那个公司里的谁才是本命?安缇莉西亚小姐?穗波小姐?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别说是小学生或男孩子什么的。……啊,如果是年长的部下的话,倒是很有一番耽美的风味」
「呀我想说,不是那样子的,都是公司的同事而已!」
「呼嗯」
「不会一个呼嗯,就冷酷地不理我了吧?!」
「我就姑且认为是这样吧」
少女随意地结束了话题,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她打了个哈欠,像是在说可以去睡觉了。今天才刚回国,还没完全修正时差。
树对着那背影,再一次询问道。
「那个,在〈阿斯特拉尔〉说的委托是指?」
「…………」
少女停止了脚步。
「……哥哥,你不记得了?很久以前,在学校流行过的」
「咦?」
「没什么」
在她这么说道的时候,义妹的表情变得和在〈阿斯特拉尔〉事务所时的一样,散发着一股使人无法靠近的气息。
「晚安。那么,明天见」
5
「——还记得吗?哥哥」
「唔,嗯……」
少年不沉着地点了点头。时间是第二天的过晌,地点在古旧学校前。
不。
不是——古旧,这地方已经被废弃了。
小小混凝土校舍里,完全感觉不到任何人的气息。
铁门锈迹斑斑,刻有校名的看板也倾斜着。放在校园庭院的游玩设施看上去长年都没人玩过的样子,只有秋千看似寂寞地随风摆动。
安缇莉西亚,回望着两人。
「是这里吗?」
「嗯。这是我和哥哥上过的小学。虽然在我们毕业后,学校马上就被废弃了」
勇花怀旧地,眯着眼。
她嗖地迈出一步走上前去。
「操场是这么小的吗?明明以前感觉从这头到那头,宽得像个城堡一样的啊」
勇花摊开双手,声音响彻于晌午的光亮中。
之后,她一个鬼笑。
「说起来,树哥哥,每回运动会赛跑都会摔跤呢」
「别老是想起这种东西来!」
少年悲鸣似的主张道。
算了,这的确,不能说是个好回忆。他像是怨恨升级了一样地望着攀登架和单杠,恐怕也是回忆起了相应的过去吧。
「哎呀,难得有个有趣的话题。——那个,关于树小学时候的事,还记得些别的吗?」
「在三伏天里,被迫背着三、四个双肩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