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这样想着的同时,少年开口了:
“……请问你在干什么?”
“也没什么啦,本来想趁这里没人的时候赶快完成的,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变成这样,那也没办法。老实跟你说吧。虽然玛尔切拉那家伙肯定会发飙。这种状况在日本好像有个成语形容的吧,叫做‘正中下怀’是不是?啊啊,好像说错了呢。”
老人口沫横飞地说个不停。
不知是哪里觉得有趣了,说着说着他自顾自抖动肩膀笑了起来。
“简单来说,就是正在处理这里的灵脉,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别来多管闲事?”
他说得一脸理所当然。
于是,少年思索了一会儿后回答道:
“你觉得……一般的魔法师会愿意吗?”
魔法师对于保护自我地盘的意识十分强烈。
因为自己的魔法跟土地是息息相关的。
如何控制灵脉,如何活用,这就决定了一个魔法组织的级别。能够左右组织命运的,不是个人范围的魔法水平,而是使用大地这个范围举行的仪式魔法。
“而且,虽然我不是黑泽尔夫人的徒弟,但应该没有魔法师能够看着自己同辈的工房被人如此对待而无动于衷的吧?”
“……哈……”
笑声嘎然而止。
老人在微微颤抖着。
原因是因为猫屋敷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这个这个,看你这么年轻,没想到处事这么冲动啊。最近正经的魔法决斗这种事已经很少见了吧。”
“本来,我也不觉得你是什么正经的魔法师。”
侵入工房也就算了,竟然还来干涉其他组织的灵脉的话,就算是不轻易行动的协会>也未必会袖手旁观。
对于破坏秩序的人,协会>一向是最为敏感的。
反过来说,也就只有完全没有把协会>放在眼里的邪魔外道的魔法师,才会这样做。
猫屋敷发问道:
“如何?是乖乖束手就擒,还是……?”
“这真叫人头疼啊。”
老人的声音之中带着苦笑。
“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跟自己同种的人。”
“同种?”
“难道不是吗?”
说着,老人的身体放射出一种不可视的气息,慢慢地,包围了两人之间的空间。
杀意跟杀意产生碰撞,犹如蜘蛛网一般把对手网罗其中。在这杀意编成的纤维之中,混和着名为咒力的尖锐毒针。不管哪一方都心里明白,只要一旦粗心大意碰上这毒针的话,就恐怕会给自己带来致命伤,回天乏术了。
“你自己也不会乖乖束手就擒吧?”
老人笑道。
“就算我不主动挑衅,你也会自己跑过来挑战不是吗?”
不知什么时候起,语气开始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了。
看来这才是他的真性。比起那种故作老态的语气,这样的口吻跟老人更相称。
猫屋敷也露出了微笑。
“你说……你跟我是同种?”
“没错。”
老人把放在旁边的壶拉了过来。
看来似是一个陶壶。
那光滑的表面上描画着色泽鲜艳的模样。虽然看上去似乎相当年代久远的样子,不过跟老人那肮脏的衣服相比,这个陶壶却显得异常干净,一尘不染。壶上画着的纹样看起来像是野兽或者怪物,活灵活现地仿佛马上就会扑过来似的。
“……也许是呢。”
(………………!)
听见自己的回答,猫屋敷不禁吃了一惊。
对于唐突地开始的战斗,没有一丝犹豫。
对跟素未谋面的对手赌命搏斗这件事,自己的精神和肉体都没有任何拒绝反应。
反而,身体之中腾起了一股莫名的兴奋感。
一种可以称之为欢呼雀跃的感觉。
“…………”
咕的一声,往喉咙中吞了一口唾沫。
啊啊,没错。
这样就对了。
刚才为止在露天咖啡厅和坡道上那种缓和的空气,开始从猫屋敷的脑中消失。
(……没错。)
少年再次点了点头。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因为猫屋敷莲自己本身就期待着这样的情况发生。
能够痛快地打痛快地杀,从而提高自己的能力。这样的情况,不就是他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