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右眼正在欢喜。
右眼在颤抖,右眼在歌唱,右眼在叹息,右眼在哭泣。
它正在倾诉……与此相比的话,至今为止的体验,根本就跟灰尘一样微不足道——而树自身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才是……)
(这才是真正的……曰曰曰曰……)
少年的膝盖一下子弯了下来。
“社长!””树!”
“社长哥哥!”
三个社员发出了各不相同的叫唤声,马上跑了过来。
“我,看……看到了……”
在他们的中心低垂着头的树独自沉吟道。
“是影崎……先生……”
“是怎么回事?”
奥尔德宾的疑问声音,听起来也显得分外遥远。红色的液体从树的眼罩中流了出来。
看起来就像是血泪一般。
“那就是……制裁魔法师的……魔法师……”
*****
“——怎么、了!?”
即使在大地之下,异变也是非常明显的。
就算没有像树那样直接看到咒力的能力,身为魔法师的话也是可以感觉到这种变化的。
就好像以暴力驱走了暴风雨一样的、极其突兀的异样感。
“为什么……灵脉被封闭了……-
仿佛看穿了础>的动摇似的,传来了回答的声音。
“刚才,我已经说过。”
猫屋敷如此说道。
“在一对一的魔术决斗中,过去把我击败的人就只有一个。既然那个人目前身在协会>,你们是绝对不可能做到任伺事情的——只要有制裁魔法师的魔法师在的话。”
“制裁……魔法师的……”
“而且……”
猫屋敷以柔和的动作把手指伸进怀里,宣告道:
“对于你擅自使用我前辈尤戴克斯的身体这件事——我也稍微有一点愤怒啊。”
“…………”
础>的身体作出了反应。
可是,已经被冻住的右手无法动弹,光凭左手已经来不及了。
猫屋敷的手指瞬间划出五芒星的形状,于其上方的顶点放出了一张灵符。
在五行之中,这是能够以最快速度生成的木行灵符。
也就是所谓的“九天应元雷声符咒”。
被涂上了天蓝色的那张灵符,飞到中途就化作了雷刃——把础>的头部和身体切断了。
6
瞬间——世界被扭曲了。
“什么……!”
梅尔吉奥雷知道这种异常。
他知道这样的异端。
也知道这样的异形。
整个广阔的世界,都收束在影崎踏下的一脚之中了。
影崎刚才说已经绕了一周的这整座伦敦城,在影崎足迹的牵引下,其咒力形态已经被强行扭曲了。那过分强烈的重力,就好像能够扭曲空间的黑洞一样,影崎的一脚就把整个世界扭曲了。
“——如果是圣人的话,其走过的足迹也充满了神秘。这是中国古代的某个国王的故事,你知道吗?”
达留斯平静地说道。
“…………”
当然,梅尔吉奥雷也同样知道。
身为魔法师的话,大部分的人都应该会知道吧。
在诞生于东洋的魔术中,有一种被称为禹步的技法。这是根据古代的天子·禹王的走路方式创造出来的,在《抱朴子》或者其他史书上也有记载的术法。
但是,问题并不在这里。
不管是什么技术,不管是什么仪式,那些琐碎的问题根本就无关重要。
问题就在于,因此而被动摇的、规模庞大无比的——就连这样的形容也显得多余的强大咒力。
就连自己费尽心思集中起来的伦敦的“死”,也能在瞬间内跨越的奇迹。
“难道……是……-
青年的喉咙变得沙哑起来。
虽然本来就已经像个病人一样,但是如今却变得像濒死似的全无血色。细细的眼睛也瞪圆了起来。
与此同时,青年脚下的蛇也开始崩溃了。
被夺走了一瞬间前依然得到持续性供给的伦敦咒力,蛇逐渐变回了原来的黄铜像。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