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树的心胸马上骚动了起来。
无话可说。
就连呻吟声也发不出来。
那的确是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请你……也成为能对爸爸感到自豪……能让爸爸感到自豪的人吧……”
在跟尤戴克斯战斗之后,从意识朦胧的自己口中说出的一句话:
那位炼金术师,到底从这句话中找到了什么呢?
跟拉碧丝一起前往埃及,到底想了些什么呢?
为了制作少年的眼罩,甚至不惜将自己的身体作为魔术决斗的赌注。要做到这个地步,到底需要多大的热情呢?
——难道……
他在期待着自己吗?
他是不是期待着有一天——伊庭树能成为伊庭司的“延续”呢?
“……是这样……吗……”
树拼命地用打结的舌头挤出了这句话。
视野不受控制地变得蒙胧起来。
树终于明白到,就算不是悲伤,就算不是害怕,眼泪也是会自然而然地流出来的。从心脏传来的柔和波流,仿佛正在洗涤着渺小的自己的一切。
他一次又一次地用拳头擦拭着自己的左眼。
很难受。
很懊悔。
很羞愧。
对于没有多大成长的自己,对于跟尤戴克斯的觉悟相比什么都没有做到的自己,感到痛恨万分。
“……对不……起。”
“树,为什么要道歉?树完全没有必要道歉。”
拉碧丝仿佛觉得很不可思议似的,把脑袋倾斜了三十度。
“嗯……不过.对不起。”
树把沉睡中的自动人偶的头部捧起来,怀着不断涌上心胸的激动感情向其谢罪。总觉得不管自己道歉多少次都不足够。
(——?)
忽然,他察觉到了。
他再擦了一次眼泪,面向少女说道:
“对……对了。拉碧丝,有关至今为止的事件的资料,你有吗?”
“……?那个,我的确有在收集。”
拉碧丝很不可思议似的皱起了眉头。
然后,树——对这位少年来说实在相当罕见地——坚定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或许我也能帮得上忙。”
*****
不停地下着的雨水,把学院>的华丽洋馆也淋得湿漉漉的。
空气逐渐变冷,室内的温度就好像突然回到了三月份一样。穗波在旅馆被分配的房间,看起来也仿佛沉浸在某种寂寞的气氛中,窗外正飘落着淡淡的雨霜。
“……小树。”
触摸着那个窗户。穗波自言自语道。
那苍冰色的眼眸正沉浸在深沉的忧虑之中。
虽然用尽了各种各样的办法,但是结果还是无法追枉上被掳走的树。
马克莱格教授虽然也终于结束了治疗,但是现在还没有脱离静养状态。
(……我又是这样子,老是给被人添麻烦。)
她不禁咬紧了嘴唇。
然后,她马上回过头来。
房间的门扉被打开,一位金发的少女现出了身影。
“怎么了,安缇?连门也不敲。”
面对好友那非同寻常的神色,穗波皱起了眉头。
于是,少女就缓缓地摇了摇头,回答道:
“阿斯特拉尔>的审议……据说要在明天进行。”
“怎么会……!”
“虽然他们的确说过要在一个星期里找个最方便的日子来进行……不过竟然说是明天,简直就像看准了树被掳走的时机乘虚而入一样!”
安缇莉西亚激动地说道。
“社长无法出席,也无法说出理由……这样可说不通。而且……树还有着那个眼睛啊?”
安缇莉西亚虚弱地低下了头。
“这次的连续杀人事件……据说好像是夺取魔法师身体的一部分吧?既然这样,难道还有其他比树更好的对象吗?”
妖精眼。
凡是魔法师都会想得到的传说中的魔眼。如果是猫屋敷所说的那个引发连续杀人事件的偏执狂的话,怎么可能不渴望得到那样的魔眼呢?
“不过,掳走他的人是拉碧丝,那样的事应该……”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