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体会到了。
也就是说,就算被摧毁了也没关系——甚至是被摧毁了更好,“密密尔”就是这么打算的。
“……可笑吧?”
奥尔德宾作出了结论。
然后男孩慢慢地站了起来。
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多少恢复了一些体力。可能还不能跑步,不过走走是没问题了。
“奥尔德?”
“既然知道了这些,就没有理由再包庇我了吧。只要把我交给崔斯莉亚,一切问题都解决了。不过,那个家伙是有人看到她,就会把那人杀了的,所以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男孩转过身,向着教室的门走去。
有人握住了他的手。
“不行。”
依旧蹲在地上的树,拉住了奥尔德宾。
“什么意思。”
奥尔德宾不耐烦地回过头。
“那么,为什么……”
树开口说道。
“为什么……奥尔德会说自己可怜呢?”
“什——”
这次,轮到奥尔德宾说不出话来了。
笑我可怜啊,这是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这不也是所有对话的前提吗。自己不正是为了让对方能够理解无能的自己,才会把那些无聊的过去的事说出来的吗。
树直视着奥尔德宾,问道。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错,那么奥尔德,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可怜呢?”
“开什么玩笑!”
奥尔德宾激动地甩开了手。
“所有的一切都被别人决定好了,自己只能随波逐流任人玩弄!到最后,仅仅是罪魁祸首出现在眼前,就吓得只能蹲在地上!这不叫可怜叫什么!”
男孩大声叫道。
“这都不叫可怜的话!我算是什么!”
帽子两旁的护耳在空中飞舞着。
不知为什么,在树看来,男孩的态度就像是很小的孩子在哭闹着发泄不满一样。
“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吧!为什么我要成为现在这样!”
“…………”
树明白了。
奥尔德宾并不喜欢魔法师的世界。
他说过听从高阶的魔法才是正确的,但他并不相信这一点。
倒不如说是,正好相反。
正因为讨厌,所以如果不说服自己那是正确的话,就接受不了。
自己会如此痛苦,也是因为那是这个世界的正确的道理,他通过这种想法来保护自己。
很不合理当作正义,相信着自己总有一天会得到救赎的。
“……可是,那些始终是谎言阿。”
树静静地说道。
“你……!”
“我知道。”
树一边回忆一边说。
这一年来的事情。
一边回忆着自己帮过的人和自己没能帮到的人,一边说。
“我知道魔法师的世界是非常辛苦,非常伤感,非常可怕的地方。我有时也会觉得这样的一个地方是错误的。”
树抬起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但是……那个世界里并不只有这些。”
“我才——!”
“就像奥尔德……你如此讨厌加入‘阿斯特拉尔’,也是因为不想给穗波和安缇莉西亚同学添麻烦对吧?”
树微笑着,看着扭过头去的奥尔德宾。
他应该知道崔斯莉亚有可能会追来。
所以为了不让穗波和安缇莉西亚——自己所憧憬的前辈受到伤害,他想要抢先一步毁了“阿斯特拉尔”。
想要取树的性命,也是为了如此吧。
手段虽然很粗暴,但最初的动机却是纯粹而又高尚的。
既然如此,树就能说出口。
“是这样的话……我,就不会笑你。”
“……”
奥尔德宾的脸扭曲着,看上去甚至有些滑稽。
——“嘲笑我啊!”
——“笑我无能,笑我可怜啊!笑我滑稽!笑我悲哀啊!尽管笑啊!随便你怎么笑都行!”
说了这些话的自己,现在正站在这里。
害怕那个女子,完全无法抵抗,只能蹲在她面前的自己,谁都不会给与肯定的评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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