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平淡地回答道。
“八年前,崔斯莉亚……提出了要求活祭品。”
“活,祭品?”
树重复了一遍,奥尔德宾点了点头。
“黑暗森林……你也看见过的。”
“啊……”
树按住了眼罩。
初见奥尔德宾的时候,断断续续地看到的梦。
那个梦,忧郁而黑暗的森林之中,尸体和尸体和尸体和尸体和——贪婪地喝着血的怪物。
“崔斯莉亚在‘密密尔’之中本来就是很特殊的存在。做为结社顾问,在几个支部自由的来往。每隔几年才会露面—次,提出奇怪的要求,同时指导一些符文的奥秘作为回报——她总是这样。虽然在哪里都不受欢迎,但是谁都想一睹她的秘术,大抵上就是这样一种关系。
奥尔德宾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
“然后突然有一天……她提出了奇怪的要求。”
“就是……活祭品?”
“对。说是想多点试验,所以要活人的祭品。”
奥尔德宾的肩膀微微发抖,似乎正在说着什么可笑的事情。
“那,那,奥尔德得结社……”
“我所在的支部……拒绝了。”
“啊”
“虽然同属‘密密尔’而且对方是高阶的魔法师,但这种要求实在难以让人答应。他们就是这样说的。崔斯莉亚也笑着点了点头。”
奥尔德宾停顿了一下。
然后继续说了下去。
“她笑着点了点头……杀光了所有人。”
“——!”
树惊讶地睁圆了眼睛。
“那,那……”
“很巧,只有我活了下来。对于崔斯莉亚来说,可能当时她突然心血来潮,要么就是她从我活了下来这件事里看出了魔法的因素。总之她逼着我成为了她的弟子。哈哈,我能拒绝吗。那时的我只有六岁。身边的家人朋友老师就这样被人杀了,那已经不能说是打击还是别的什么了,当时的我完全就傻掉了。那之后的几年,我一直称呼崔斯莉亚为老师,跟着她旅行什么的。”
奥尔德宾一口气说了长长的一段,像是在倾诉胸中压抑已久的情绪一样。
“然后,我被抛弃了。”
“被抛弃了……为什么?”
看着再次瞪大了眼睛的树,奥尔德宾用鼻子哼了一声。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原因。她只不过是说自己觉得厌倦了,然后就把我扔到了街上。然后,我能去的地方……哈哈,可笑吧。最后,我还是只能回到‘密密尔’去。对‘密密尔’那边来说,我原来是他们支部的一员,又是崔斯莉亚的弟子,他们也不能装作不知道。但是,他们又不想把我留在身边,没办法,只好让我去了学院。”
这就是奥尔德宾会去学院的理由。
只不过是和赶瘟神一样性质的理由。无论去那里都不是由男孩的意志所能决定的,他只不过是随波逐流而已。
“不过,倒也不坏。”
奥尔德宾加了一句。
“学院的生活也不是那么糟糕。没有人来管我,崔斯莉亚灌输给我的符文魔法也是货真价实的。因此想要利用我的能力的结社也是有的,对于‘密密尔’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马上就把我送到了那些结社里去了。”
奥尔德宾的眼神微微动摇了一下。
“然后……那些结社又都被崔斯莉亚捣毁了。”
“?!但,但是,奥尔德宾不是被她抛弃了——”
“啊,我是被抛弃了。但是……对那个人来说,一定认为就算扔了也还是属于她的东西。所以,她不能忍受别人捡过去。”
巧的是,一小时之前,崔斯莉亚也对穗波说过相同的话。
弟子正确地领悟了老师的想法。但这不过是徒增绝望罢了。
这种领悟只不过是让奥尔德宾知道了,无论自己到哪个结社,那个结社都会被崔斯莉亚摧毁的。
“……”
树无语。
他实在无法理解女吸血嵬得精神世界,只能僵在原地。
“‘密密尔’就利用了这一点。’
奥尔德宾说道。
“他们让我尽量往远处走,如果逃的掉的话就逃,如果被崔斯莉亚抓到,然后那个结社被摧毁,对他们们来说也好。‘阿斯特拉尔’……在某种意义上,是不太受欢迎的吧?”
“……”
正中要害。
“阿斯特拉尔”在“协会”说辖之下的诸多魔法结社中也是过于特异的集团。
——“你还不知道自己是多么不合理的结社的首领?你知道‘阿斯特拉尔’给魔法界带来了多大的威胁吗?”
那个时候奥尔德宾的话,树现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