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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和劳拉离开后,有一个小孩子回到砖瓦仓库。
他似乎是忘记拿蜡笔了。
拿起滚落到地面上的茶色蜡笔,孩子脸上闪耀着喜悦的光芒——这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影。
“小朋友,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
孩子抬起头,脸色有些茫然。
对方的表情很温柔。短短的黑发剪得十分齐整,一身紧紧的肌肉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的袈裟。脖子上挂着一个偈箱,右手拄着一根锡杖。左手拿着一顶本来应该是戴在头上的深草帽。
这种类型应该可以称其为虚无僧,但小孩子可不懂得这—些。
“刚刚跟你们一起玩的那个人是谁?”
那个虚无僧操着一口十分地道的意大利语问道。
“唔,是坐上刚朵拉走的那个大哥哥吗?”
“是的。”
“他叫冯。最近才来这里的。没办法只有跟他一起玩了。”
小男孩挺起胸膛。
“呵。”
虚无僧嘎吱嘎吱地摸着自己下颚上的邋遢胡子。
“你能不能再给我说得详细些?”
发问的人,是“阿斯特拉尔”密教课的临时社员——支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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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你为什么要来威尼斯?”
劳拉一边驾驶着刚朵拉,一边问道。
“啊?”
冯在她面前眨着眼睛。
当然,口中塞满了奶油泡芙。
用手触碰奶油泡芙那柔软的质地,然后把它往自己口里塞得满满的。少年的笑容实在是太幸福了,歪着头,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动物。
她把视线从这个少年身上移开。
“我在问你为什么要来威尼斯呢。怎么看你都不像是来旅游的。”
劳拉又问了一遍。
“啊啊,我只是想来找个人。”
“找人?”
“是的,”
冯点头,脸上还沾着奶油。
“那个人啊,喜欢经常换住处。我感觉自己从日本来了之后,把整个欧洲都给找了一遍。”
“咦,你是从日本来的啊。我也很喜欢日本的电影哦。像什么哥斯拉呀,卡美拉我都超喜欢呢。咦,冯为什么会到日本去呢?”
“你还真是爱刨根问底啊。”
看着冯苦笑的样子,劳拉的睑呼地涨了起来。
“我不能问吗?要是这么想的话,要我把你请下船吗?”
“不要不要不要、我回答我回答!我去日本只是为了拜访一下学校的晚辈而已。”
“晚辈?”
过了一会儿,
“……女孩子。”
她小声地问。
“啊,是啊。”
“哼。”
劳拉的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缝,一连点了几个头。看那样子,好象是要自己明白一些事情。
但是那仅持续了一小会儿。
她马上又找到了一个新的话题。
“你的学校是个怎样的地方?”
“啊哈哈。严格说起来学院里并没有我的学籍。其实这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主要是我老在学校的院子里睡午觉,老是惹晚辈生气。说什么学校的院子不是拿来睡觉的地方。
听了冯的话,劳拉只好苦笑。
“你总是在睡午觉呢。”
“我只在阳光温暖的地方睡。”
“也不总是这样的吧。——你看,你现在就在找人,顺便来一趟环球旅行。”
面对这个问题,冯很为难地歪着头。
一只手拿着奶油泡芙嘿嘿地傻笑,一只手摸着脖子。
“哪里啊。哪有那么悠闲。在日本被一些恐怖的大哥哥们给追杀。到底是我能找到要找的人呢,还是被他们追到我,现在正处于一场丝毫不能放松警惕的激斗白热化阶段呢。”
“什么啊,开玩笑的吧。”
“咦,听起来很像笑话吗?”
“听起来就像个笑活。”
劳拉撅起嘴,双手摊开。
不知怎么的她一直盯着刚朵拉的船头。
运河悠悠地游向远方。
“我决不会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