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在魔法战斗中并没有赢。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我没有挖掉一个眼珠子,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隐藏在这个台词中的是——一种十分平静,但是却不可动摇的觉悟。
冯苦笑着点了点头。
“哎。如果只是打算奋不顾身或是双方势均力敌的话总算还会有些办法。但如果是用一命来换一个眼睛,我倒是不大愿意呢。”
接着他继续问道。
“那刚刚那么做,是不是因为劳拉的事而生气?”
“……”
支莲没有回答。
“还是你认为,我还会跟树见面?”
“……”
支莲的眉头震了一下。”你还真是老实呢。”
冯似乎很满意地,温柔地微笑着。
一碰到自己的脸,眼睛就哗地眯成一条缝。
鲜红的瞳孔。
“我们都有妖精眼。神话时代的事就不用说了,现在还能拥有的人几乎绝迹。况且树他是特别的,虽然拥有妖精眼,但还能那么规规矩矩本身就已经很奇怪了。”
规规矩矩这个词,是对并非如此的自己一种嘲笑吗?
从这个微笑着的少年那里,看不到一点感情。
“所以说……怎么了?”
“近段时间我还要再会会树。”
空气中再次传来一阵紧张的气息。
支莲与冯之间,连着一根看不见的线,这根眼看就要断掉的细线,同时也牵系着另一个少年的命运。
伊庭树。
在极东之国——日本做着经营出租魔法师行当的少年。
“……呵呵。”
少年又笑了。
“但是,我以后不会再跟你交手了!牺牲掉一只眼睛肯定很痛,而且我就不能去我喜欢去的地方了。”
冯笑得越来越厉害。
他根本就不想考虑数秒前还赌上性命的那场战斗。
“那么我们再会了。”
身影渐渐地消失在黑暗中。
随着咒力的消失,少年的存在也变得模糊起来。
“——等等!”
“对了对了。我来回答你的疑问吧。现在找还没实现完那个愿望呢。”
少年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
只有声音乘着夜风,留下了剩下的片言只语。
“所谓的‘魔女中的魔女’,就是——曾支配过‘龙’登上了西洋魔法顶峰的魔女——穗波的祖母,是‘阿斯特拉尔’的董事黑泽尔·安布勒——结果,在这里也没能找到她。真是可惜啊。大家都白跑了一趟呢。”
支莲站起来的时候,已不知道那个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远处传来了小艇的引擎声。
可能是发现了火灾的消防艇,从远处赶了过来吧。
6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让劳拉感到惊讶的是,这并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
“啊……”
视线向旁边移去。
身体无法动弹。就算想表达自己的想法,但却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现在就是这么个感觉。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仿佛这是一个遥远的世界。
“——你醒了吗?”
传过来一个声音。
不知为何,那个嗓门大但却十分温柔的声音让自己安下心来。
当想一睹这个人真面目的时候,又传过来一个声音。
“最好不要逞强。你已经整整昏睡了两天了。”
“整整……两天?”
听到那句话,劳拉才意识到自己是躺在床上。
这里好象是医院。
对方是个小个子的东洋人。
五五分的头发,身子外面裹着一件奇特的黑衣。
她记起以前看过的日本电影里就有这种装束。
是日本的僧侣中叫做和尚之类的一种职业。
“你……是……?”
“啊……嗯,那个……是我把你送到医院来的。”
僧侣搔了搔鼻头,像是有些困窘。
倒是长着一张善良的脸。
“……啊啊。”
劳拉理解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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