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好厉害啊,你果然还是赶上了。”
面对着穗波的问题,树苦笑着。
少年视线渐渐移向脚底。
“那么、社长——没事吧?!”
“谢谢……穗波。”
他小声说道。
然后少年倒进了有着苍冰色瞳孔的魔女怀里。
7
第二天的傍晚。
树累得像一滩泥似的趴在“阿斯特拉尔”的桌子上。
再次旷课没去学校,却因要进行一些关于这次事件的后续工作,公司这边想请个假都不行。
现在在他眼前的,是堆得像山一样高的文件。
跟往常一样,有一些魔法和社长的课本,还有要向“协会”提交的咒波污染净化报告等公文以及一系列的文件,用山来形容也不足为过。
“辛苦了,树。”
“啊……谢谢。
树接过黑羽递过来的药草香茶,好歹眼睛抽出空来向上望了望道了个谢。除了昏倒之外都没能安安稳稳地睡过一次觉,现在眼睛四周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总觉得有些可怜。
树像滩泥似的一直伏案桌上,突然问道。
“那么说起来……功刀她爷爷到底是一个什么魔法师呢?”
“修验道。”
坐在他斜对面的猫屋敷回答说。
猫屋敷正在为杂志写稿子。他一边滴溜溜地转着钢笔,一边埋头拼命地在原稿纸上奋笔疾书。
“你说的修验道,是指……例如那些在山野中修行的人?”
“没错。所以说,那些乌鸦也能够说明这个问题。乌鸦是修验道——特别是与熊野神道所结合的神使。”
神使。
简而言之,就是神的使者。
翔子的祖父就算使用了乌鸦作为媒介,也没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
“那么说,神隐也是……”
“修验道接触山的神隐在某种意义上说是十分正常的。顺带一提,在山中留下回声这也是天狗的所为——也就是修验道的其中一种技艺。恐怕是……在自己离开人世后,通过神隐这种权宜之技,让功刀能够有所领会。”
回声。
就是所谓的神隐,登山时的笑声。
那并不是嘲笑,而是一种爽朗的笑声吧。
那是希望能亲眼看到孙女的幸福的——已经死去的祖父的,最后的笑声。
“……是吗。”
树想象着那个场景,不自觉地望向远方。
这一次,翔子的祖父,就能毫无牵挂地离开这个世界了吧。
“你还真有闲空为别的事忧心啊。”
穗波突然叹着气走进来。
她那边也刚完成“协会”的派遣,回到了“阿斯特拉尔”。只是与树不同,她今天去学校上课了。从这方面看来,这到底是体力方面有差异呢,还是人的领悟能力有别。
“哇.果然还是不行呢。”
“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工作放在第一位。要是我这次没有及时赶到的话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穗波发着牢骚,嘴撅得老高。
“那个啊……哎,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要是穗波的话一定会过来的。”
“……”
少女听到这句话,脸颊上泛出一片红晕,但那只是一瞬间而已。
“你就这么想当然了!那么暧味的判断,要是社长你遇到了危险那就玩完啦!”
“对、对不起。”
面对穗波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树缩了缩头。
“……也没什么的。”
穗波的态度软化下来。
本来就没料到这是个坦诚听他人说话的少年。但是,看到他这样胡来没出息的样子,心想要是他稍微能还击一下就好了。
他真的明白自己到底有多担心吗。
然后,穗波有些心神不宁地拿起书包。
“这个,是今天上课的笔记——”
她刚要开口。
铃铃,事务所响起一阵铃声。
那是玄关的门铃。
“啊,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树像是逃出去似地跑到玄关,这时门开了,树倒吸了一口气。
“功刀。”
“你好啊,伊庭。”
只见功刀翔子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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