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如此浓重的仇恨,肯定无法避免咒波污染的啊。一定会对周围环境有相当大的影响——但是,这种咒波污染,无论多强都会被灵脉冲走的。这也是事实。”
即便是在轰隆隆的水声中,弓鹤的声音还是非常的清晰。
这原本,就是神道中最为重视的呼吸之法。甚至连说话发声都要以此为标准。而弓鹤的声音,正是他多年苦练的证明。
同时,也是非常细弱的声音。
只听这个声音,在场所有的人都明白。
橘弓鹤,并不认为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不像“阿斯特拉尔”迄今为止交锋过的魔法师那样,对自已的做法一味地自信。
但是。
“……我,没有其它路可以选择。”
橘弓鹤坦言自己的懦弱和屈服。
“……真的啊。从心底里面,我讨厌这样的仪式。你知道吗,香小姐。所有继承了鬼力的巫女,几乎所有人都在晚年因为无法压抑鬼的咒力,大都发疯而死啊。之前,继承鬼力的——铃香的姐姐的惨死,你并没有看到。”
仿佛瞑目了一般,弓鹤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而且,全身没有一丝的破绽。
这是基于认清了自身的懦弱之后,可以说是胆小之至的细心表现。
风雪中,急流中,到处都在歌唱一般,弓鹤接着说道。
“所以,我才会祈求那个戴红帽子的魔法师,教我那样的法术。”
就像刚才的辰巳那样。
就像刚才的树那样。
原来,橘弓鹤本人也非常抵抗那种仪式啊。
正因为如此,所以对于自己付出的代价才毫不后悔。即便内脏腐烂,即便失去视力,对于弓鹤来说,只不过是失去了一些东西。
如果这样的话,可以阻止祭祀,自己也就安心了。
“……”
弓鹤的眼睛再次睁开。
“——石动圭先生。”
“啊啊。”
“请守护美贯小姐和香小姐啊。”
弓鹤笑着说。
虽然之前也笑了好几次,但是唯独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容——至少,香和美贯是这样理解的。
“弓鹤——!”
“弓鹤……哥哥……!”
两姐妹同时喊了出来。
弓鹤的手松开了。
铜壶的壶蔷,首先落进了急流中,在夜色下散发着银光。
——刹那间。
黑暗,产生了。
2
“你说石动圭,是‘协会’的人……”
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此刻,他正在石舞台的前面。
在那里,老迈的女人——葛城铃香,将石动圭的真实身份告诉给了他。
“啊啊这是‘协会’强烈推荐的,被聘为此次祭祀的警卫,所以,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不可能会是‘螺旋之蛇’啊。”
“……是这样啊。”
对于铃香的这句话,穗波表示赞同。
严格来讲,数个月前,曾经发生过“协会”派来的冯其实是“螺旋之蛇”成员的事件。
但是,正因为如此,所以不可能犯同样的错误。
虽然“协会”并非岩石一块,但是还是具备这种净化能力的。
“……这样的话,我们也就明白了石动圭的目的。”
“唔?”
“如果石动圭不是‘螺旋之蛇’,那么,就只有相反的可能。如果他是为了找到‘螺旋之蛇’而来的话,那么其它的事情也就说得通了。不是吗?”
“原来如此。道理上来说是没错的。”
铃香自言自语道。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啊。”
铃香断然拒绝道。
“你说没有关系。”
正面面对的辰巳反问道。
“对于葛城家而言,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仪式。至于和‘螺旋之蛇’有没有关系,我不在乎。”
铃香短促地回答着。
没有任何余地的回答。
树也好,穗波也好——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么,我们还要继续吗?”
轻轻地,铃香说着。
雪还在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