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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树却看到有一些别的东西漂浮在桥上。
弗内乌?!
是一只大约长三米的巨大的银鲛。
这是安缇莉西亚所使用的,七十二魔神当中的一个。而弗内乌正是安缇莉西亚最常唤起的魔神之一。
(那么,安缇莉西亚应该就在附近了?)
弗内乌只是弯曲着自己的身体,漂浮在空中而已。
树看看周围,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虽说这是冬天的夜晚,但是这种稀薄的人气仍然显得很不自然。
但不管树再怎么凝视,也只能看到刚才那股咒力的波纹。
(在这座桥的另一边?)
安缇莉西亚也在那里?
树感到一阵恐惧。
正在流淌着的那份鲜明的咒力,让树不禁缩紧了身子。恐怕此时正在施展魔法吧。树的脸上很久没有出现过如此恐惧的神情了。
你知道主人在哪里吗?
虽然觉得不会有用,但树还是转过了身,问着弗内乌。
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黑红色的巨大空洞。白色的牙齿上滴下了一滴滴的唾液,甚至滴到了树的肩膀上。
嗯?!
能够马上跳开,真的只能说是侥幸。
比身体的动作晚了零点几秒,树听到了银鲛的牙齿咬在一起的声音。
西装的下摆被咬碎,悲惨地散落在夜色之中。
当看到那些衣服的碎片时,树终于明白弗内乌是想要把自己撕碎。
弗、弗内乌?!
银鲛猛地扑向了正在尖叫的少年。
很难想象它巨大的身体居然能有这么快的速度。简直让人想起了巨人塔克尔。弗内乌用自己凹凸不平的头看着树的腹部冲了过去。
啊!
被撞倒的身体,就好像小石块一样在空中翻滚着。
树的视线在空中旋转了三百六十度。
难以置信的漂浮体验之后,是直线的下落。接着,树猛地落在了石桥上面。在桥上弹起了两、三次之后,树的身体终于撞上了栏杆,停止了下来。
呃啊!
几乎要破掉的肺,擅自把空气排了出来。
闻到了血腥味。树觉得自己的内脏也许受伤了吧。即使如此,他还是抬起头,拼命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弗内乌没有继续进行攻击,而是就此平静了下来。
接着,树听到了这样一个声音:
你是什么人?
就好像坏掉的发条一样,树很艰难地转过头看着那个方向。
在柳树下,淡淡的月光映照着一个朦胧的身影。
是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白人男性。
他有着鹰钩鼻和仿佛被刀削过一样的消瘦脸颊。嘴边那许久没有修整过的胡子,让人觉得这个人看上去和某种猛禽类动物有着强烈的相似感。
打比方的话,应该是只有一只翅膀的鹫吧。
因为这个男人只有一只胳膊。灰色西装的左袖中空无一物,只是在冬季寒冷的风中空虚的摆动着。
作为盖提亚的魔法师,你也太粗心大意了。
独臂的男人杨起了嘴角。
树没有回答。
虽然没有力气回答也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是,少年的眼睛被其他的地方吸引了过去。
在桥的另一边的,小小的空地。
那里原先好像是小小的祠堂和古井,地面上突起的木桩上,还放着防止人们掉下去的铁盖子。祠堂里面的祭坛被凄惨地打了个粉碎,只剩一片杂草不受任何约束地长在那里。
大概,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能看到的东西也就是这么多了。
但是。
树的右眼却看到了完全不同的景象。
只有这些看上去好像是从现实中脱离开来的异世界的景象。
一些图形被描绘在空地的地面上。
是写着以EHYEH开始,以LEVANAH结束的神圣名字的魔法圆。
还有周围写着六个希伯来语的三角形。在其中央,放置着一个小小的真谕之壶。
而且,这一切都充满了令人惊异的咒力。
人们会无法接近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咒力强到某种程度的话,就算是普通人也会自然而然地退避三舍。他们会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而在无意识间避开这里。与其说这是人类的感觉不如说这是更加原始
的,作为生物的一种防卫本能比较合适。
(那个图形,在穗波的魔法书上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