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的长枪如同疾风的话,那么这一次就是如同迅雷了。
速度简直可以说相差着好几个数量级。当长枪在视线中消失的那一瞬间,刃就已经刺入了身体。对于只修炼了两周的树来说,对手已经到达了他根本难以想象的领域。
还在挣扎着的手指好像抓住了什么。
是枯叶。
是在支莲的命令下,数过无数次的枯叶。它们和被吹飞的树一起,卷进了大殿里面。
踩着这些落叶,穿着铠甲的武士走了过来。
汝终结乎?
武士俯视着下方。
与那支长枪一起,他宣告:
则汝命终矣。
这句话,与火焰截然相反,带着无尽的冰冷。充满了绝对而不可辩驳的意味。
死。
在这里,死去。
如同落叶一般,飘零散落。
长枪,落了下来。
树绝望地看着枪刃刺向了自己的额头。
[看吧。]
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但是,只有那只眼睛不一样。
只有眼罩后面的眼睛还在追逐着那只长枪。在枪刃落下来的前一刻,还在强烈的动摇着树隐藏在心灵深处的意志。
(能,看到吗?)
而这,令身体擅自长生了反应。
只差一厘米。
仅仅往左偏了一厘米。
就凭这一厘米,树巧妙地躲过了枪刃的攻击。小小的偏差,令枪刃落在了旁边的地板上。
(咦?)
看穿了。
因为这个连一根指头也插不进去的空隙,树的身体躲过了长枪的攻击。凭借这份气势,树站了起来。
仍不放弃乎?
拔起长枪,武士询问着。
(这种想法)
早就已经放弃了。
只不过是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而已。
所以,奇迹是不会一再发生的。
每次长枪闪过,都会让树的身上增加几个伤口。
这种攻击,简直是神乎其技。不允许任何生物存活,要将一切都赶尽杀绝的魔枪。区区一个伊庭树,怎么可能与其对抗呢?
但是。
少年却没有倒下。
他的目光追逐着对方进攻的方向。几乎完全是个外行人的树,却避开了长枪的攻击。
(为什么)
在朦胧的大脑中,树自问自答着。
验证着自己没有倒下去的理由。
不。
(我知道的。)
树想着。
这种行动,是在接受支莲的训练之前,就已经掌握了的东西。
读解咒力,取其先机,几乎可以预先采取行动的方法。
但,不仅仅是这样而已。
浮现在视网膜上的,金发的,年轻人。
那个就连走路都像在跳舞的人。
(冯!)
右眼很痛。
在忍受这种痛楚的同时,树听到了右眼的声音。
[解放我]
(是吗)
发现了。
在真正的意义上,看不到的东西。
在真正的意义上,见不到的东西。
[看吧。视吧。观吧。解放我,打破这脆弱的魔法。]
右眼,在呼喊着。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语。在这期间,少年身体上的伤口在不断增加着。无数的枪向着少年的全身刺去,渐渐地将他变为失去生命的肉块。
不要!
在即将失控的大脑之中。
树捂着眼罩,否定着自己的右眼。
同时,用其他器官代替着眼睛。
不只是眼睛。
耳朵、鼻子、舌头、皮肤,用这些感受着自己与外界的状态。
如同在闪光一般的长枪。铠甲武士肩头的动作。在他周围流动的热风。炙烤着皮肤的火焰。将这一切逐一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