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画家也是魔法师?」
「哎呀,这很不可思议吗?」
安缇莉西亚拨拨金发。
「在历史上,艺术与魔法有著密切的相互关系。」
她微微眯起眼睛。
长长的黄金睫毛跟著扬动,树的心脏噗通直跳。
「对了,把同样属於矫饰主义的米开朗基罗与达文西也加进来,有没有比较好懂呢?」
「他们是魔法师吗?」
「至少达文西的确被人们称作链金术师没错。魔法与科学密不可分,而且我没有时间去列举
把艺术的灵感应用在魔法上的人或是相反的例子。」
这是被葬送在黑暗中的历史。即使记载在书籍中,也没有任何人意识到的真实之影。
「」
树屏住呼吸。
「优秀的艺术品上会寄宿著魔力,在一般世俗的观念里也有这样的想法吧!如果创作者是魔法师,那更是如此了。绘画本身化为咒物并没有任何奇特之处,倒不如说问题是正因为创作者是魔法师。」
「咦?为什么?」
树楞了一下,眨眨眼睛,安缇莉西亚傻眼地发出叹息。
「你果然没注意到。」
她的呢喃在地板上徘徊。仰望就在头上游动的弗内乌,所罗门的後裔如此继续说著:
「如果纯粹只是天才所绘的画,因为某些因素重叠在一起而碰巧吸引咒力也是有可能的。不过,如果创作者是魔法师那就另当别论了。魔法师不可能碰巧制作出咒物,其中必然会有意图、有目的存在。」
「意图和目的。」
一种冰冷的事物掠过树的背脊。
在相隔数百年後,依然企图让观看者自杀的意图。树想像著以那种方式达成的目的,实在思心到让他的皮肤泛起鸡皮疙瘩。
「那安缇莉西亚小姐,是因为这理由接下这份『工作』」
「啊?」
就在这时
树的右眼嘎吱一声地扭曲了。
「!」
「树!?」
即使安缇莉西亚冲过来,树还是蹲在地上。右眼传来突如其来的剧痛与灼热,视神经直接被烧炙的感受让树发出呻吟,当他好不容易抬起头时,安缇莉西亚捣住嘴巴。
「树」
「我、我没事,只是右眼有一点痛。」
岂只有一点因为树的手指掐进皮肤里的关系,眼罩下仿佛流泪般滴下了鲜血。
正温柔抚摸眼罩的安缇莉西亚僵住了。
「右眼?难道」
她转头望向连接前厅的通道。
「只有那个阴阳师留在肖像画前面吗?」
树也领悟了她的意思而浑身战栗。窗外的夕阳已经下山了,人在那幅画面前会死亡的条件,这样一来不就齐全了?
树追在狂奔而出的安缇莉西亚身後,奔向通道。
「被人抢先一步了!」
然後
前厅的空气,早已变得截然不同。
4
想着死亡(注:拉丁语,意为死亡的象徵/警告,是文艺复兴时期绘昼的主题之一)。
想着死亡。
想着死亡。
想着死亡。
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
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
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想着死亡
只有这个声音正在回响。
在耳朵深处、在鼓膜内侧、在头盖骨下的深处。
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那不成声的声音、不成言语的话语,在树脑海中呢喃著。
他的手指颤抖、牙齿喀喀交击、膝盖在发抖,冷汗从喉咙滴落。
死亡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
那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告诉树。
用这手指挖进眼窝,把脑髓扯出来吧!
咬断舌头,因为涌出的鲜血窒息吧!
打破玻璃,割裂咽喉吧!
那都是树连想都没想过的致死方法。脆弱的生命,永远的死亡,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如此盼望,战栗不已。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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