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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踏着潮湿的地面,轻抚着树干前进。正如他所言,因为这里是他熟知的地方,所以男人的脚步毫不迟疑。
他是尤戴克斯。
直到刚刚都还在俯瞰(阿斯特拉尔)事务所的链金术师,在森林中停下脚步,对着其中一颗大树投以笑容。
「我要先称赞你。看到迎击的战力不足,所以你就一个人当诱饵吗?」
「要怎么想都随你高兴。」
穗波就站在那颗大树下。
她右手拿着扫帚,脚边放着装有「遗产」的公事包。
穗波和他们分开后,立刻就带着公事报飞到这间寺庙,还划意让尤戴克斯找到自己。
正如她所想的,尤戴克斯被引了出来.
(小树他没事吧?)
穗波咽了口口水。
那个冲击非同小可.洋房的结界被烧毁,为了排除入侵者而设置的灵能设备几乎都变得无效。正因为如此,穗波至少想避免在那个地方迎击尤戴克斯。
还有另一个——不,是两个理由。
穗波有非问他不可的问题要问。
「尤戴克斯。」
「什么?」
「在那个(鬼屋)里——我和小树碰到的魔法师,就是你吧!」
这是她从树的堂妹——勇花那里听说的。
『如果有个叫尤戴克斯的人来了,要为眼罩的事情向人家道谢.』
穗波想要亲耳确定,替树制作眼罩的魔法师就是尤戴克斯.特罗迪。
「你想起来了呀。」
尤戴克斯得意地微笑了。
「那么,当时我应该也有说明,那只妖精眼是什么样的东西吧!」
穗波感到战栗。
没错,当时她的确听了说明。
说明树的眼睛是什么样的东西。
是多么危险,又多么脆弱的瞳眸——
还有,自己又对这样的眼睛做出了什么事。
尤戴克斯不可恩议地皱起眉头。
「恩?难不成你是为了负起那个责任才到(阿斯特拉尔)来的?」
『为什么穗波会到(阿斯特拉尔)来?』
昨天在(协会)里,不,树在更早以前就问了她这个问题。
「没错。」
「原来如此。的确,关于那个少年的眼睛,也可以说是你的责任。如果不是发生了那种事,虽说是妖精眼,应该也不会侵蚀身体吧——就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说不定算是侥幸吧?其他魔法集团如此瞩目期待的人物,却刻意选择了濒临倒闭的(阿斯特拉尔)」
穗波没在听他说话。
她只是对尤戴克斯提出自己想问的关键问题。
[如果你是制作眼罩的魔法师,那你应该知道治疗社长眼睛还有身体的方法。」
[恩?]
「社长右眼的侵蚀正确实地进行着。既然眼罩是你做的,你应该也能想到治疗方法吧?」
万灵药帕纳加绝非治愈了树。那只是单纯镇压住暴走的咒力,做个紧急处理而已。在穗波无法触及的地方,那只右眼正一点一滴确实侵蚀着树。
正因为如此,她才有必要把尤戴克斯找来这里。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更何况,魔法师如果平白告诉别人什么讯息,那在道义上也会有问题吧?你所想到能够与那个第二代社长性命作等价交换的东西是什么呢?你该不会想说,是那个『遗产』的公事包吧?」
尤戴克斯似乎感到愉快的笑了。
但是,他的眼睛却没有在笑。尤戴克斯已经领悟到她的目的为何,还有把他叫来这里的意义,以及会这么做的理由。
「我要交换的东西——是这个!」
突然间。
咚地一声,穗波用扫帚敲打地面。
「歌唱吧,我等之友!灵树的后裔乞求!以汝之臂剌穿汝内部的灾厄!』
大地蠢动着——锐利的树根朝尤戴克斯直奔而去。
宛如高手使出的长枪,十重,二十重的树根逼近链金术师。
「这就是居尔特魔法的特性吗?」
尤戴克斯一边斜跳闪躲树根一边开口,他的声音里混杂了好奇的声调。
魔法特性——
居尔特魔法的特性是「灵树的后裔]是利用自然界的咒力,属于森林、岩石与歌谣民族的魔法。
更何况自从穗波来到(阿斯特拉尔)后,这里就是穗波在各种方面经常造访、对植物们说话、浇水、照料的森林。只要在这座森林里,少女就等于拥有了千军万马。
「我乞求!我等之友,以汝之衣斩裂我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