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眼睛的代价这话题,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啊是影崎先生这么说的。」
「影崎?」
猫屋敷的眼瞳中瞬间掠过阴影。
「他还是没变,到底在想什么啊?」
青年阴阳师带着复杂的表情,抚摸着躺在膝盖上的猫咪。
「算了关于之前的问题呢。所谓的代价,就是类似我现在的疲劳一样.」
「疲劳吗?」
黑羽战战兢兢的发问,口气里带着不安。
「这只不过是一个例子而已。轻微的情况只是单纯的精气欠缺或轻微的触媒,就算严重到一定程度,大概也是卧床休养几个月就能解决。但是,这是指危险度与诅咒代价低的魔法.」
猫屋敷喝着红茶,停顿了一下。
「危险度与诅咒代价。前者是指控制的困难度,后者如字面上的意思,是指代价的大小。代价庞大的魔法,经常会在施术者不知道的地方形成一个诅咒。如果是不成熟的魔法师使用魔法失败,不只本人,就连血亲、整族的身体都会腐烂就算变成一整个小国都被咒波污染侵蚀的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刹那问的寂静在夏夜流过。
如果黑羽拥有实体,应该会发出大大吞咽口水的声音吧?猫屋敷把空的茶杯放回桌上,用自己的手倒着第二杯茶。他从第二杯茶开始加了满满的牛奶,让茶也能合猫咪们的口味.
「那么,社长的眼睛」
「我不知道。」
青年凝视着幽灵少女。
「关于那只眼睛,知道详情的人只有前任社长——伊庭司而已。至于传说倒是有几个,但妖精眼太过稀有,我们并不清楚它的实态。也不知道必须支付什么代价或是,那个代价会不会降临在他人身上。」
更何况,猫屋敷总是在接触树的咒力。
他的疲劳会严重到这种地步,不单单只是因为与美贯之间的咒力调整而已。为了在不刺激侵蚀树的咒力的情况下将咒力擦去,需要极度的集中力。万一洗净失败,到底会产生多么惊人的诅咒呢?
然而
[那,我们就非得努力不可了!]
黑羽在他眼前摆出必胜的握拳手势。
「啊?」
「因为,我们得努力不让树使用那只眼睛才行,对吧?使用它不但会对树有危险,而且,就算是让别人遭遇不聿,树也一定会因此受到伤害的。」
猫屋敷双眼圆睁。
他脸上瞬间浮现惊愕的表情,但马上露出笑容,抱着肚子放声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怎么了?猫屋敷先生,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不不不不!哎呀,的确正像你说的一样。嗯,没有错。」
边笑边挥手的猫屋敷,望着黑羽难为情得沮丧起来,他突然想起树的事情。
(大家都很仰慕你喔!)
这是要立于他人之上,最重要的资质。
不是单纯的能力,而是让人自然而然想为那个人做些什么的天性魅力。
(不,说这是天性太失礼了。)
没错。
他们之所以会想替树做些什么,大概有着明确的理由。
所以——
「——如果你能注意到这个理由,就代表又往前迈进一步了」
「咦?」
「我在自言自语。那么,社长差不多也该醒了,我们去迎接他吧?」
猫屋敷缓缓撑起疲劳尚未消除的身躯,对黑羽伸出手——
这个时候,猫屋敷察觉到了。
*
「——我乞求。藉由我之力量圆锥与灵树的守护,将千年之森的生命分享与你.因此,实现
吧。』
随着一节咏唱,穗波把绿色的软膏从树的右手涂抹到右肩,就连眼罩上都涂了。穗波用类
似印地安人刺青般的涂法,在树的身上四处描绘着圆形与三角的纹样。虽然没有感觉,但光是
那种移动方式就让树觉得痒痒的。
[那是什么.]
为了分散那种感受,树转开目光询问.
「是万灵药帕纳加(注:据说能中和一切毒物、治愈所有疾病的万灵药)——在初六的夜晚,用黄金之镰切下的槲寄生会拥有咒力。把那些槲寄生用女巫的大釜熬乾之后,制作的软膏就是帕纳加。不过,我将德鲁伊原本的药方做了相当程度的调整。之前上课时我也有救过你吧?」
「恩、恩?」
老实说,树一点都听不懂。
像德鲁伊是穗波所使用的居尔特魔法始祖啦,还有槲寄生、岩石、歌谣之类的东西是他们的咒力来源等等,树觉得这些话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