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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狼狈不堪地转入巷子,突然停住脚步。
「咦——?」
他楞在那里发出声音。
树的返家捷径包括了商店街的后门小路,除了当地居民和小学生之外,几乎没人知道这条直线路径。
在那条散落着垃圾袋与空罐的小巷里——有一个少女蹲在那里。
然而,这不是让树吃惊得说不出话来的原因。
那名少女的模样实在太不自然了。问题不在于她看来像东欧系外国人、大约十二岁左右的的相貌:不在于那身仿佛要将人吸入其中的黑色两件式洋装,或是她那一头燃烧般的红发;甚至也不在于这样的少女蹲在商店街小巷里这一点,而是她表露出的一切都很危险——
比方说,她那雪白到无可救药的肌肤——
比方说,她那一动也不动的胸口与指尖——
比方说,她那明明睁开了,却什么也没有看入眼中的空洞瞳眸。
冷汗自树的脸颊滴落。他全身所有的血液全都冻结、逆流起来.
(难道)
树恩索着。
他吞了一口口水。
一种无计可施的预感紧紧揪住心脏,树将手靠在墙壁上,缓缓地靠近那女孩。一种讨厌的感觉透过脚底流向了胃袋。他心里明明想着:「为什么会那么不舒服?」身体却擅自表现出拒绝反应。
因为,那个
那个少女实在太缺乏生气了。
「她、死了?」
没错,少女说不定已经死了
「?」
少女的头不自然地拾了起来。
「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树吓得惊跳起来,脑袋顺势撞上巷子的墙壁。无疑会让头上肿个包的冲击力,让树原本抱着的水羊羹竹筒在地面喀啦喀啦地滚动。
「吓、吓、吓了我一跳~」
树眼眶含泪,压着后脑杓抬起头。
少女在他面前歪着白皙的颈项。
「那、那个,你不要紧吧?」
「」
她没有回答。
那鲜红、左右对称剪齐的长发,披散在古典的两件式洋装背后。那头长发实在太过赤红美丽,就算与她衣袖、领口上点缀的花边、蕾丝相比也毫不逊色。
布留部市原本就是外国人甚多的地区,然而树也是第一次看到像这么工整——该怎么说呢?应该说是好像法国洋娃娃一样的人物。
(安缇莉西亚小姐虽然也很令人惊艳,不过她看起来却十分朝气蓬勃)
「那个」
树再度开口。
「拉碧丝不要紧。」
这次她回答了。
树正担心要是少女说出外语该怎么办才好,幸好她说的是日语。
树放心地轻抚胸口后,弯下膝盖好对上对方的视线。与穗波的眼眸不太一样,少女拥有一双鲜明澄澈的碧眼,就像是美丽的玻璃珠。
「那个,你的名字叫拉碧丝吗?」
树开口一问,少女抱着双膝,依然用结结巴巴的口吻回答:
「拉碧丝在等。」
「你在等人?在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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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们约的地方真的是这里?没有搞错吗?」
真头疼啊!树心里想着。
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在等人,可是又不能把她丢在这里不管。
说是这么说,但他也不能随便把人家拉走。
树就这样感到很为难的蹲在地上。少女——拉碧丝什么话也没说,一直注视着墙壁。
(日本和国外的墙壁颜色是不是不一样?)
树悠哉的这么想着,和她一样茫然地望着墙壁。
右眼的疼痛在不知不觉中减缓了,降低到眼罩底下偶尔有抽痛掠过的程度。像暑假作业和(阿斯特拉尔)的作业等等,虽然要烦恼的问题还有很多,不过树暂时先不管了。
(这是暑假嘛!)
他这么想着。
远方的蝉鸣声响起。
某处传来商店铁门喀啦喀啦关上的声音。
隐约飘来晚餐的香味,大概有哪户人家在煎汉堡吧?树闻到平底锅煎肉的怀念香味。
咕噜噜噜噜可爱的声音传来。
那是肚子咕噜叫的声音。
「啊!」
树还以为是自己发出来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