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
[哎呀,这未免太不合理了。基本上,你几乎没把魔法师的个人差异考虑进去,最多也下过这个价钱而已吧?]
啪嚓一声,安缇莉西亚把算盘珠子往下移。
[这、这样就砍到三分之一以下了啊!」
啪嚓!
(应该说,树没想到她看得懂算盘的数宇。》
[这样不是几乎没变吗!再怎么让步,顶多是这样。」
啪嚓!啪嚓!
「你根本就没让步吧?基本上,你知道进口穗波小姐用的槲寄生,还有照料我的猫要花多少钱吗!」
啪嚓!啪嚓!啪嚓!
「身为魔法师,如何有效节省咒具也是实力之一!既然我自己也有参战,就不能接受这种价格!」
啪嚓!啪嚓!啪嚓!啪嚓!
两人的手指用足以产生残像的高速,在算盘上你来我往。
[呜哇!」
光是用看的就觉得一股反胃般的灼热感往上窜起,树就一个人先躲开了。
「怎么了,社长?」
树回头一看,穗波就在那里。
穗波好像是来阳台上乘凉的,她手里拿着平常携带的小木杖,轻柔地歪了歪头。
「恩,我来休息一下。」
「你老是在休息嘛。」
穗波说了句一针见血的话语刺中树的痛处,然后坐在阳台的扶手上。
正好背对夕阳的姿势让她沐浴在晚霞中,白皙的肌肤与尖帽映在红光之中,越发显得光彩夺目。
「不过,辛苦你了。」
穗波笑着说。
「啊恩.」
对她这样的反应感到意外,树抓抓鼻头。
「还有那个对不起。」
[咦?]
「我以为只是单纯的《夜》,没想到事情会变成那样。对不起,社长。」
穗波紧紧合拢双膝,用单手把尖帽的帽缘往下压,所以树看不见她的表情。
树慌慌张张地挥动双手:
「啊,没关系、没关系啦!总而言之是没事嘛。」
[这样就好。谢谢你,社长。」
「啊、恩。]
也许是穗波平常总是对他发火的关系,树格外地难为情。他知道自己的脸颊正在发烫。
树突然间想起:
[对了,穗波为什么会到《阿斯待拉尔》来?]
「为什么这么问?]
穗波用温柔的声音回问树。
「因为安缇莉西亚说穗波是很厉害的天才,其他魔法集团也抢着要你加入——可是,不管怎么想,我们公司都只是小型企业吧?」
「我们公司?」
[恩?]
穗波扬起手杖提出反问:
「你会说『我们公司』,是稍微有一点身为社长的自觉了吗?」
「别、别开我玩笑啦。」
对小事当真起来的树,让穗波露出了微笑。
她轻声喃喃地说:
[因为有小树你在呀。」
「什么?」
「没什么。」
穗波从扶手上一跃而下,向树伸出手指。
她用手触碰树的眼罩。
「还会痛吗?」
「咦不,平常不会那样。」
(咦?我有提过眼睛会痛的事吗?)
在树思考的时候,穗波将手指滑过眼罩的皮革上方。
「社长树,你不记得让你得戴上眼罩的那件事吧?」
「恩,那时候我好像碰到了非常可怕的遭遇。」
树只记得那地方是(鬼屋)、还有自己边哭边逃等等的片段回忆。因为当时年纪还小,所以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在树的脑海中,距离事件前后半年左右的记忆也很暧昧。他还记得,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住院。
这时候,另一个人影出现了。
[树!不管怎么说,那个男人开的价钱都太夸张了!]
安缇莉西亚噘起嘴唇、气得发抖。那模样实在太像她会有的举动
爆笑出声。
「什、什么嘛!」
「没、没有,没什么。我只是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