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道:
“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我很平常啊。硬是要说的话,大概只是想对让你一败涂地的天栗浜阶梯社复仇吧。而且我在考试期间本来就不会念书,这点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波佐间说出适当的借口的同时,还夹杂了一些玩笑话。他认为这样事情就会摆平,可是稹岛却收起笑容,走上阶梯说道:
“……我以前一直故意不提,觉得这样做对你比较好,可是……”
稹岛看起来很愤怒。波佐间开始思索稹岛生气的理由。难道是自己有什么疏失吗?
“波佐间,你这混账!不要想一直装出笑脸迎人的模样!”
稹岛揪住波佐间的T恤领口。波佐间立刻放低重心,准备防御。虽然最近疏于练习,不过从小就在道场学习的护身术,似乎已经让他熟记在心了。
“慎,你是怎么了?我说的一败涂地只是玩笑话啊。你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波佐间摆出一副不知道为何遭受斥责的表情,拼命安抚稹岛。波佐间虽然遭到稹岛猛力揪住领口,但是他并不觉得恐怖。因为在这个状态下,他要制压稹岛、或是将他摔出去都是可能的。但唯一的问题是,波佐间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稹岛会发怒。
“……去你的,你还真会说话。原来我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这让我很失望。”
稹岛默默瞪视波佐间许久,然后露出无奈的眼神,将手放开,接着一言不发地走下阶梯。
波佐间觉得应该要对他的背影说些什么,却找不到适当的言词,只能默默看着他离去。
走廊又变得鸦雀无声。自习室里明明还有其他学生在场,现在却感觉好像一片死寂,十分寒冷。波佐间突然失去干劲,在阶梯上坐下。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哪里有疏失?自从上次遇见水户野之后,他就特别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如果是敏锐的水户野就算了,为什么连稹岛都能看出他有问题?
“他们为什么要干涉我?”
波佐间不希望别人干涉他。“我会自己决定事情,请别来管我。”他拉起了这道线,可是周围的人却总是将脚踏进来。让他烦到受不了。
“……可恶。”
波佐间想起了一件很讨厌的事。读国中时,曾经有人比水户野和稹岛更早擅自踏入他的防线,那个人就是羽球社的顾问。那位老师独力创办羽球社,并且强迫不打算入社的波佐间加入。他就在最不恰当的时机,踏入了波佐间的内心。
当时是国中三年级的秋天,全国大赛男子组单打的决赛前。
“阿胜,今年一定要拿下冠军啊!”
“在其他大赛已经碰过这个对手好几次了,你一定能赢!”
“学长,这次一定能赢!对方看起来状况不佳啊!”
波佐间接受同学和学弟的声援时,把玩着羽球拍的羽弦。这是他的习惯,不具任何意义,只是因为做着习惯的动作容易使心情放松而已。
“好,波佐间,你过来。”
顾问叫道。“加油!”其他人再度鼓励波佐间,然后退到后方。波佐间站在顾问面前行了个礼,心想可以得到赛前最后的建言。
“……一路走来,真是辛苦你了。”
顾问说话的语气似乎有点犹豫。相处两年半以来,第一次看到他在比赛前这样说话。波佐间微微歪过头。
“……关于胜负这件事,我不打算再多说什么。打从你还是一年级的时候开始,我就说过好几次,你的实力足以拿下每场比赛。我想你老是得亚军的理由,应该不是因为我说的话对你造成压力吧?”
“是的。不论是去年还是前年,我会在决赛落败都是因为实力不够,没有别的理由。”
波佐间斩钉截铁地说道。这并非谎言,在羽球的世界里绝对没有偶然。波佐间本来就这么认为,而顾问也一直这样教导他。
“这样啊……”
波佐间的回答让顾问大力点头,然后又开始犹豫,似乎有口难言。他心里仿佛有波佐间所不能理解的纠葛。
“老师,怎么了?”
时间所剩无几,波佐间敦促顾问。这已经是最后一场比赛了,不管是什么事,他都希望顾问直接告诉他。
“……波佐间,我说这些可能很奇怪,不过我想就一位热爱羽球的人、和羽球社顾问的立场,征询你对未来的打算。”
“好的,老师请说。”
为什么要这么慎重?波佐间虽然感到疑惑,但仍等待顾问开口。顾问好像还是很犹豫,但是瞥见主审坐上裁判台之后,仿佛下定决心般注视着波佐间,问道:
“波佐间,你觉得打羽球快乐吗?”
“什么?”
“抱歉,我问的问题很怪吧?只是我一直觉得,你的羽球技巧很精湛;精湛得无与伦比,而且不带任何感情,就好像是为了履行义务而挥拍。”
波佐间听了之后,感到震惊不已。
他并非因为顾问的一席话而感到讶异,而是没有想到顾问会对他这么说,更没有想到会被顾问看穿马脚。这两年半以来,他一直隐瞒得很顺利,不论学长、同学、还是学弟,都没有人发现。
波佐间依照父亲的指示打羽球锻炼体力,会持续到现在也只是为了履行义务,而顾问似乎很清楚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