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不解地歪着头问道:
“怎么了?你以前是田径社的吧?难道体力退步了吗?”
“……不,跟体力退步没关系,不是那种程度的问题。”
“快起来,我一个人无法练习卡位之类的技巧。”
波佐间将手伸进稹岛的腋下,硬将他拉起身。“等一下。”波佐间用单手支撑他靠过来的身躯。
“你太心急了吧!距离比赛日期还久得很耶……”
稹岛开始抱怨。
“现在才十一月……他们现在正忙着应付学生会的选举,比赛要到十二月才能举行。这件事是你问来的吧?没必要现在就拼老命锻炼啊。”
“我想这应该还不算拼老命吧?”
波佐间拉起想尽办法要坐下休息的稹岛。
“你的体力太差了吧?再练一——”
“波佐间同学、稹岛同学。”
从阶梯传来说话声。转过头一看,一位高个子的男学生正走下楼。他灰色衬衫上只穿着一件制服的西装外套,由于身材较瘦,让波佐间不禁觉得他很像一棵枯树。
“你们很吵耶,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跑来跑去的。能不能安静一点啊?”
这棵枯树很明显地表露出“我很不高兴”的表情。他大概是来抱怨两人在走廊及阶梯奔跑,引起了噪音吧。然而尽管他说得合情合理,语气却总让人觉得语带轻视,就好像是在侮辱对方是笨蛋。
“喔,对不起。”
但是波佐间却直率地道歉了。稹岛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无力地坐倒在椅子上。波佐间低头看着全身摊在椅子上的稹岛,无奈地开始收拾行李。
“只不过考到一次第一名,就轻松成这样啊。”
枯树对波佐间的背影说道。回头一看,才发现他正用夹杂着敌意、嫉妒、侮蔑等情感的眼神瞪着自己。
“……”
波佐间不想多作回应,只是默默地收拾行李。可是枯树却似乎因此自尊心受损,故意朝他走近,叹道:
“唉——我们这所知名的精英学校真是没落了。这栋大楼是学校为了让优秀的学生有更良好的自习场所而设立的,可是竟然会有人在走廊和阶梯四处奔跑。”
枯树故作无奈地摇头。波佐间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女同学在场之后便脱下衬衫。虽然他没有流很多汗,但仍觉得应该要换件衣服比较好。
“喂,波佐间同学!你有没有在听啊?”
“喔,有啊。抱歉,我奔跑时已经尽量选人烟稀少的地方了,以后我会再多注意。”
波佐间双手合十,低头道歉。这里是资优生专用的自习场所,基本上很少人来。自习室只供在校成绩排行前二十名,或是在社团活动有优秀成绩的学生使用。能够使用自习室的人大约只有八十位,但是因为大多数人都不使用,所以这里一直很冷清。而且现在三年级生在为升学考试做准备,会在校舍留到很晚,因此四楼的三年级生自习室几乎是空无一人。波佐间和稹岛看准这点,刻意选择一楼和四楼做为标准赛的练习场地,但是噪音似乎还是传到了二年级生所在的三楼。
“你真没脑袋,因为运气好偶然考上第一名,就这么得意忘形,我看你很快就会遭到滑铁卢喔。不过,就算你不是碰巧拿第一,我也会在下次的期末考将冠军宝座夺回来。”
枯树冷哼一声。波佐间露出虚伪的笑容,敷衍地回答:
“嗯,我只是一时运气好,赢不过你的。”
枯树得意地抽动一下鼻子,露出笑容答道:
“呵,其实波佐间同学的成绩也不错。你至今一直都排在我的下面,一定觉得很悔恨吧?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一直位居第二名很痛苦吧?这样也不错啊,至少让你靠运气当上一次第一名了。”
枯树故作亲切地轻拍了拍波佐间的肩膀,波佐间则微笑回应,可是他不明白“排在我下面”是什么意思。
“喂,姓俵的,你少说两句。我们可没有在三楼奔跑啊。”
本来一直保持沉默的稹岛突然发难。枯树转过头,很明显地皱起眉头回答:
“稹岛同学,你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是只有被选上的学生才能进来的神圣场所,不是你这种成绩吊车尾的学生可以进来的地方,快给我出去。”
“你说什么!”
似乎姓俵的枯树——说的话让稹岛气愤地起身。可是他起身的同时,立刻跌了一个踉跄。“哈哈哈”俵轻视般地嘲讽稹岛:
“怎么?你连起身都不会吗?果然是笨蛋啊。”
俵故作无奈地摇头。此举让波佐间也感到有些不悦,他转过头面向俵——
“你讲话真不客气啊,枯树男。”
当波佐间还来不及开口时,就从别的地方传来了出人意料的辱骂。俵抖动肩膀,吓了一跳。
“喂,干瘪枯树男,你有没有听到啊?别装傻好不好?”
从下行阶梯走上来的,是一位留有一头银发、身材姣好、胸围傲人的女同学水户野凛。水户野平时就显得刺人的眼神变得更加尖锐,用宛若要贯穿对方般的目光盯着俵。俵完全不理会她,虽然不知他的行动是否为刻意。
“被胜一轻轻松松地夺去全学年第一名的位子之后,就找稹岛出气吗?真没用。你这个人很碍眼耶。制服也不穿得像样一点,哪有人配灰色衬衫啊?你以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