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五阶 后悔

吧,所以她干脆和一群轻浮又不务正业的家伙混在一起。她不懂得讲藉口敷衍、或是无视那些人,所以她也交不到真正的朋友,只会不断为自己树敌。再加上跟她相处在一起的也都是些病态的家伙,结果这种环境让她觉得自己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小夏姊说的该不会是……?幸宏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虽然他是第一次听到这故事,可是他却又有种错觉,认为自己以前好像听过与这内容「相同」的故事。

  「现在女孩回想起来,其实当时她身边还是有一些认真为她着想的人,只是当时女孩根本不相信他们,当作那些都只是虚情假意而已。在女孩眼中,他们全都是敌人。女孩认为只要对他们多少施与暴力,他们就会闭口不再啰嗦,而实际上也真是如此。总之世间的一切都让女孩觉得难以忍受,每天愤世嫉俗地过日子,她甚至想要见人就打。」

  幸宏的错觉渐渐转为肯定,小夏姊现在说的故事八成是……

  「其实那个女孩有位姊姊,只是她一直不把姊姊当一回事。她的姊姊是位非常温柔贤淑的女性,光是跟女孩四目交会,就会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姊姊却从不会把目光从女孩身上移开,所以经常挨女孩怒骂。女孩总是在心里觉得有话想说就说啊,反正量你也没那个胆。」

  说到这里,小夏的目光焦点变得有点茫然,或许是回想起往事了吧。

  「有一天,她跟看不爽的人打完架回到家之后,看到姊姊站在玄关等她,还说要谈一谈。女孩对姊姊破口大骂,但是姊姊却不动声色,女孩原本可以无视姊姊直接回房间,但是看在姊姊态度坚定的份上,她跟着姊姊走进客厅,想要看看姊姊打算搞什么鬼。」

  木刀从幸宏的肩上轻轻滑下。小夏手叉腰,低下头喃喃说道:「然后女孩跟姊姊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老实说,女孩认为姊姊大概是要跟自己身边的其他人一样,讲些摸不着边际的废话,不然就是要哭闹一番,所以原本打算用暴力制服姊姊。可是女孩万万没想到姊姊竟然会反击。虽然女孩早就身经百战,但是她完全没料想到姊姊会跟她大打出手,而且就算女孩骑在姊姊身上饱以老拳,姊姊也还是很用力地抓着她不放手。结果两个人开始拿东西互砸,还对彼此叫喊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语,最后竟然闹到天亮,两个人都累瘫了。」

  小夏的说话声越来越小,可是她的语气却让人觉得越来越坚定。幸宏这时已经了解,小夏故事中所说的姊姊是指谁。

  「吵了一晚,女孩莫名地觉得空虚走回房间。然后当她躺上床要睡觉时,不知为何流下了眼泪。女孩明明就不觉得悲伤,也不觉得痛苦或悔恨,但是眼泪就是一直掉不停,她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房内。」

  小夏撩起放下的头发哼笑了一声。

  「那时女孩觉得自己真傻。她发觉尽管自己一直摆出强硬态度不去相信别人,也不去尝试相信别人,可是实际上她却连一个柔弱的姊姊都打不赢,让她突然开始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非常幼稚。

  于是女孩改变了,不知不觉中,她身边也聚集了不少人,所以当她说要放弃当领导的时候,也起了一阵风波,大家都吵着要跟她算帐或是要她选出下一任领导者。因为他们太啰嗦了,所以原本打算要脱掉的这件学生长衣,到现在都还由我保管。」

  小夏说到这里,突然瞪大眼睛对幸宏强调:

  「我告诉你,这不是我的故事喔,是某位不知名少女发生的事。」

  「……这、这样啊。嗯,我了解了。」

  幸宏拼命忍住笑意。小夏不理会他,重新看向幸宏说道:

  「过了一阵子,女孩尝试重新审视当时的自己。结果她发现,当时的心里一直有一种劣等感。那是一种充斥着什么都做不到的悔恨、挫败、无力,还有即使如此,也拼命想要改变现况的感觉。她选择孤独地承受这些负面情绪,但这却使她的性格变得扭曲,所以她开始用些简单的手段来实现她的愿望。比方说她把比自己弱小的人当做敌人,然后将其打倒,藉此以为自己很强;或是大声怒骂那些人,以为这样就可以显示出自己的存在价值。女孩相信只要打架打赢,就不会感到挫败和无力。结果,她就一直用这些错误的方法去掩饰那份劣等感,逃避真正该解决的问题,根本就没有去面对现实。说明白一点,她根本就是个会错意,不了解自己内心有多脆弱的傻女孩,可是却一直强装出强悍的样子。」

  「……嗯。」

  幸宏觉得自己可以理解小夏说的劣等感。虽然很难用言词说明,但是幸宏认为现在他身上就有与那种劣等感相近的情感存在。

  「我今天看到三枝,就联想到那位少女。我也不知道这个联想有什么意义,但是幸宏你或许可以理解。最起码你和三枝相处的时间比我来得久,也许你会想到解决方法。」

  「解决方法──」

  幸宏不禁喃喃说出口,与昨天相同的异样感开始在他心中蔓延。他认为自己一定遗忘了些什么,必须要找出被遗忘的答案才行。

  「我不会叫你明天一定要『赢』,但是如果你因为惧怕三枝,而跑出丢人现眼的比赛,我可饶不了你,因为那样一点意义都没有。我要你拿出坚强的意志力去跟他较量。」

  小夏再度举起木刀,刀尖直指幸宏的心脏。她直视幸宏,幸宏也正面承受她的视线。

  小夏点点头放下木刀,转过身说道:

  「以上就是我要跟你说的。」

  说罢便离开了房间,幸宏也点了一下头。

  「神庭?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

  幸宏的肩膀被强烈摇动,使他回到现实。井筒在面前怒瞪着他。

  「你在这种时候发呆不行啊!瓶盖你输掉的话,我要把你降格为别针(注:别针的原文发音近似于瓶盖)作为惩罚喔!」

  九重大声叫道,难道别针的地位比瓶盖低吗?还有,别针这个绰号已经跟神庭的发音没有任何关系了耶?幸宏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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