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刈谷一脸平常的低头看着不停殴打他腹部的九重。九重似乎领悟到用拳头殴打对刈谷无效,开始改用脚踢,可是她的踢击也是没有什么效果。
「当然是关于天崎学姊的事啊。你随随便便就舍弃她,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幸宏这次跟九重抱持同样的心情,他对这件事生气到连自己都感到意外的地步。可是刈谷用冷淡的眼神环顾所有社员说:
「我们输了比赛,所以被带走社员也是理所当然吧?」
「混帐──你还说!」
「可是老师也知道那只不过是玩票性质的比赛啊。况且以当时的气氛看起来,我们应该是可以蒙混过去的。」
「是啊!没必要老老实实把学姊让给网球社吧。」
刈谷看着情绪激动的幸宏跟井筒,叹口气说道:
「你们两个人的个性是被优子传染了吗?你们现在变得根本不懂得深思熟虑算了,先不提这些,神庭你倒是说了句有趣的话──『蒙混过去』,是啊,就是用这种方法逃避。但是老实说,我可不欢迎天崎把我们社团当逃避场所。」
刈谷的说话声音越来越严肃。本来一股劲儿猛踢的九重,也在这时停下动作。
「我告诉你们,如果天崎是因为被社长强拉进来,同时想藉此逃避网球而入社,那我要拒绝她加入我们社团。」
「这话是什么意思啥?小泉学姊果然有打过网球啊。奇怪,我对这件事全然不知哩。」
井筒左右摇头。他问幸宏知不知道这件事,幸宏说听本人提过,这个答案让井筒抱头大叫。幸宏这时鼓起勇气,开口问道:
「请问,天崎学姊在国中的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
刈谷保持沉默。九重犹豫地低吟一会儿后,抬头面对刈谷。
「都到了这个地步,我想我们也应该把事情说清楚吧?瓶盖他们也是阶梯社的同伴啊。」
「你说的对。」
刈谷做了一次深呼吸,开始说起三年前的往事。
那是一位少女放弃网球的故事。
幸宏听完这件事之后,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对天崎最有帮助。
刈谷宣布「剩下时间就自由活动」之后,大家就地解散。
幸宏茫然地发着呆。
他站在可以眺望操场的缓坡途中,棒球社与足球社正在操场上练习,不时可以听到他们的呐喊声。
天崎学姊到底应不应该留在阶梯社呢?
她难道不应该继续打网球吗?
这些疑问一直在幸宏的脑中徘徊。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也不知道像九重学姊那样强势的邀请到底对不对。到头来,事情还是要天崎本人决定,或许自己不应该胡乱插手。
「猜猜我是──谁?」
幸宏的眼睛被蒙住,同时他的后背出现胸部被挤压的感觉。幸宏全身无力地回答:「是希春姊吧。」
「答对──了。真不愧是小宏,光靠声音就可以认出我啊。」
虽然希春这么说,但是幸宏会猜对,是因为自己身边会做这种事的人也只有希春而已。
幸宏一边如此思考,一边转头回看希春。在网球场的骚动结束之后,希春就不见人影,可是现在她却手上提着手提包,似乎是要准备回家了。
「我在找你呢。因为我们暂时会见不到面,所以我想要在最后来个吻别。」
「少来,我拒绝。」
幸宏挥手。希春虽然不高兴地鼓起腮帮子,可是她又马上正色说道:
「你看起来很没精神,是因为天崎的事吗?」
「咦?啊,对啊。」
幸宏垂头丧气,希春很高兴地轻拍他的胸膛说:
「跟姊姊倾诉你的烦恼吧。」
幸宏对于希春自称「姊姊」,而不是「妻子」或「恋人」这件事还颇有好感,所以就把刚刚自己思考的事告诉希春。
「我在想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但是我又觉得,其实我什么都做不了,或许我根本就是多管闲事。」
「唔──」
希春看向远方,放下手提包蹲了下来。幸宏低头看着她的背影。
「既然小宏告诉我这些往事,那我也分享一下自己的往事吧。」
希春说罢,一边看着远方,一边开始谈起过去。
「在很久以前有个地方,有位很不善于和人沟通的女孩子。那孩子平时总是孤单寂寞,想必受了不少苦吧。但是她的父母因为工作长期出差,总是无法在家陪她。不擅长与人交往的这位女孩,在学校也交不到朋友,一直都是孤伶伶的。
后来,这位女孩变成会用暴力宣泄自己的落寞。她会痛殴那些对她抱有敌意的人,会打跑来找她麻烦的人,会彻底教训不把她放在眼里的人,同时还会辱骂那些为她着想的人。她一直在逞强,想要藉着使用暴力来表示出自己的强大。」
希春依然注视着远方,幸宏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