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际比赛快到了耶.我们需要集中精神练习,你们却一直跑来跑去,吵死人了!别妨碍我们好不好!][不是有学生因为你们而受伤吗?真是一群专惹麻烦的家伙.]
有些人走出教室到走廊上.三枝用手按住右眼部位,依然跪在地上.幸宏伫立当场,走廊上发生的事,一切都在他非自愿的状态下收入眼帘,让他看呆了.水桶倒在角落,水以三枝为中心扩散在地板上.
[前阵子不是也有人在阶梯上被你们撞倒吗?你们这群混帐到底是想怎样啊?]
瞪视三枝的其中一人开口道.幸宏[咦?]地看过去,三枝依然跪在地板上沉默不语.
[一天到晚制造麻烦,很愉快吗?在走廊上本来就应该轻声慢步吧?]
[喂,你说话啊!]
三枝还是跪在地上没有动静,不知有无听进学生的话.幸宏突然感到疑问,如果只是被水泼到的话,何必一直按住脸呢?
[!]
幸宏急忙靠到三枝身旁,察看他脸上的伤势.如他所料,三枝的眼镜镜框已经歪了.幸宏愤然站起,看着瞪视三枝与自己的学生们.
[你这家伙想干嘛?难道你也是阶梯社的吗?]
[你们这些人,难道拿水桶]
幸宏的脚踝突然间被三枝抓住.他伸出原本按住脸的右手,紧紧抓住幸宏的脚踝.
[阶梯社的,你想怎样?]
一位学生开口反问道,他的视线流露不友善气息.周围的其它人也不满地朝幸宏看去.
[你不只是泼水,还把整个水桶朝三枝学长——]
[神庭!]
一道怒吼声传来,说话的是跪坐在地的三枝.他缓缓站起,对幸宏说道:
[你这样说话,对二年级的同学太没礼貌了吧.]
[学长?]
三枝的脸肿了起来.眼睛看来是没有受伤,但是红肿的眼框让人看了颇为不忍.三枝咬紧牙根注视幸宏,让幸宏无法再多说什么了.
[三枝你搞什么鬼啊,把你的学弟管好好不好?大家别理他们了,我们去转换心情.]
幸宏的沉默似乎让这黟人变得更加嚣张,对方又丢下厌恶的词语,转身离开.这群人离开的时候,隐约听到前方传来说话声:
[会不会做得太过火了?]
[才不会哩.妨碍我们认真练习,是他们自作孽.]
下阶梯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幸宏突然感到非常悲情,望向三枝.只见三枝[呼]地叹息一声后,捡起掉落在走廊上的抹布.
[不必特地走到教室去拿抹布,大概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三枝跪下来,开始用抹布擦干地板,幸宏俯视他的背影.
[抱歉,因为我的缘故让比赛中断了,这下成绩大概会很惨吧,你先回去没关系.啊,你知道路吗?]
三枝抬起红肿的脸说道.幸宏情不自禁叫喊:
[太没道理了!怎么会有这种事啊!]
[]
[他们拿水桶丢三枝学长对吧?这太过分了,为什么你不生气呢?]
[神庭.]
三枝把抹布拿到水桶上扭干.他一边持续打扫工作,一边说道:
[你觉得他们有说错什么吗?]
[咦?不、不是那种问题吧?他们可是]
[回答我.他们有说错吗?没有吧?连小学生都知道不可以在走廊上奔跑.如果要说起责任归属的话,错的只会是在走廊上奔跑的我,而不是他们啊.]
[这太没道理了,他们可是拿水桶丢你耶.]
[是啊,但是说这有什么意义吗?我们能跟谁申诉?[我们在走廊上奔跑,然后被人用水桶砸.]你想老师听了会说什么?他们只会回答[自作自受],然后一切就结束了,不是吗?]
[那这样不就还有,他们说有学生被阶梯社的人撞伤,那是真的吗?所以你才说被欺压也是理所当然,是吗?]
[你觉得呢?]
[我]
[这阵子你一直有看到我们的活动状况吧?你觉得我们是会做那种事的社团吗?]
[我我觉得]
幸宏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想起刚刚的[致歉练习],脑中浮现了刈谷与九重的面孔.
[神庭,我们这群人——]
三枝再度把抹布内的水分往水桶中扭干,持续单调的作业说道:
[我们了解自己在做坏事,也知道在走廊与阶梯奔跑是造成困扰与危险的行为.而且这不像是飙车之类的恶劣举动,顶多只能算是小学生等级罢了.我们就是如此不成熟.]
[]
[可是啊]
抹布内的水分再度落到水桶中.
[我们就是想要不停奔跑.]
三枝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