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什么也没说就退学了啊。怎么想也不正常啊!」
『这也是那孩子的意思。现在我不能说』
爱丽丝是自愿退学的?越来越不知所以了。
「她入学之后交到了朋友。虽然制造契机的方式很特殊,但她能和森元还有长谷川,和班上同学一起去玩了啊。小学时候的朋友波多野好像也要和她恢复关系啊!」
她想要交上朋友。为了交朋友,她不惜选择走上上学这条荆棘之路不是么?
「没有隐瞒么?她是为了迎合大人们才接受退学的。难道不是么?」
『要怎么想是你的自由。事实是无法颠覆的』
简直当头棒喝。
『连家人都不算的你,爱怎么说都没问题』
「所以说,你也不是她的家人吧!」这句话还是咽了下去。
无需多言,博士不是爱丽丝的家人。博士只是研究所的爪牙,只是研究名曰齐藤爱丽丝这一样本的人力资源。研究所与研究对象之间萌生不出人的感情。『私情只会蒙煞双眼』博士不也曾经这么说过么。
「啊、博士。求你了博士。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我能看出你和爱丽丝的关系。因为全都看在眼里,所以我明白,非常明白……」
在前往游乐园的前夜,死气白赖地央求外出的爱丽丝以及头疼不已的博士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一家人。
秀明无法压抑喉咙的颤抖,甚至一时忘却了握住受话器的手的疼痛。
「她不是很想和你成为家人么?」
这只是秀明的主观意见,要说是主观愿望的推测也不为过,完全不是他平时的作风。
道理怎么了?统和性到哪里去了?这样的恳求,远远说服不了别人。
沉默之后的回答让他断了念想,这是他已听惯,非常熟悉的字句。
『……可是,我没法抓住她的手。想抱紧她也为时过晚』
森元也罢、长谷川也罢、博士也罢,不管是谁都已经放弃了,这又加剧了秀明心头的钝痛。
『那孩子的确退学了,但与你是朋友这件事却没有改变。倘若你还自负是那孩子的朋友,你就不要再打扰那孩子』
「我不依靠别人了,我自己去说。我还有好多问题想问她啊」
粗暴地挂上受话器后,通话就此切断。
在秀明准备单独行动的前一天和博士说过那样的话,怎么也无法安然入眠。
只想到从医院逃出来就好,可在睽违已久的室外想走直线也只能东倒西歪踉踉跄跄,走在平地上也差点跌倒。
平衡感也跟着完全的卧床生活一起睡糊涂了么?双脚不听使唤,与平时上学相比多花了好几倍的时间。
到达学校的时候学校静悄悄的,第一节课似乎已经开始了。
对秀明来说,这份冷清帮了不少忙,不用暴露在过多的好奇之下就能来到教室。
第一节课是拉布负责的听力科,似乎改为了自习,唯独这间教室有些热闹。
秀明短短地做了次深呼吸,拉开了教室的门。而后,班上的视线齐刷刷地聚集过来。
虽然秀明并不知道木堂和拉布在自己的住院期间是以怎样的理由将自己的缺席糊弄过去的,但班上的同学一看到他相较从前百般憔悴的面庞以缠满手指的绷带,一齐别开了视线。他们看到秀明就像看到可怜的脓包一样,不想让秀明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早啊,山野上。伤好了?」
总觉着,森元很轻松似的……不、是装出一副轻松在和自己说话。
「算是吧。总之脓已经消了」
「比我看你的时候是好多了,不过反正是住院就多翘几天课也好啊」
「抓住病假的空子消极怠工,真像你呢」
秀明顿感脱力。
这样就好似身处往常的地方像往常一样聊天,得到了回归日常的现实感。
「大致上,看你这绷带貌似还很疼。真希望能一睹你戴上我送你的慰问品的样子啊」
秀明住院期间,森元带来的慰问品是绣有图案的皮手套,也是名曰露指手套的绝凶恶品。虽然已经收进床头柜的抽屉里就是了。
「那种东西,就算思春期正盛的初中生戴着都会觉得丢人好不好。完全是公开处刑吧。你把我当什么了啊」
「诶诶?挺帅不是?还是老样子开不起玩笑呢。嘛、无所谓了」
说着,森元嗖地伸出手。
「刘海上有灰哦」
明明理解他话里的意思,秀明还是挥开了森元伸出的指尖。
秀明也对这一行为毫不自知,看着捂住手腕的森元,秀明才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有多大。
「抱、抱歉。条件反射就……」
「哦、噢……没事。是我太粗心了」
两人拘谨的笑容,完全是制造笑容的作业。
这不可能不对秀明造成刺激。想必森元也感觉到了,那起诱拐事件的的确确在秀明心中留下了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