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很担心,但还是被沼子学姊劝回操场去了。
「如果要躺着,还是把缎带解开——」
「无所谓。」
沼子学姊摇摇头,擦好了脸。
「多谢。」
「不客气。」
我拿回毛巾之后,周围也变得安静下来。
沼子学姊还是茫然地望着保健室的白色天花板。
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曾听说在伤患身边,还是尽量不要散发出「你没事吧?还好吧?」的氛围;如果像那样硬是带着担忧对方的情绪,反而会给伤患本人带来精神上的不良影响。就像最好不要太靠近过度换气发作的人身边一样。
当然,沼子学姊现在哪儿也去不了,我总不可能丢下她一个人。
但我是不是应该坐到远一点的地方,让她好好静一静呢——
正当我在沼子学姊身边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
「好了。」
沼子学姊突然开口了。
然后她竟然缓缓地在床上坐起身子。
「我也回去吧。」
「什么……?」
我当下无法理解沼子学姊在说什么。
「你、你说这是什么话啊,不可以乱动啊。」
「这样不行。」
「哪有什么行不行的——」
扭伤最需要安静休养啊。
但沼子学姊却制止了我,转身坐在白色床铺的边缘,伸出手拿起床边的袜子,而且不只拿一只,整双都拿了起来。因为骑马打仗是光脚参加的,所以她的脚上都没穿袜子。
她一边甩开绑成一团的袜子,一边说道:
「接下来,我还报名了分组大队接力。」
「你不可能参加!」
我忍不住加强语气。
「你连走路都没有办法耶?」
「我没说我要参加。」
沼子学姊的声音显得很平淡。
「脚伤成这样还硬要参加,只会给其他选手增加麻烦,所以我要去找人代跑。」
「这、这种事情,交给美琴学姊或其他红组的人自己处理就……」
「除此之外还有闭幕典礼的演讲,是我身为执行委员长的工作之一。」
「——!」
听到这句话,我也不禁为之语塞。
「我不能让别人代替我演讲——应该说我也不想,毕竟连你都那样声援我了。」
啊……
我说不出话。这时已经在没受伤那只脚上穿好袜子的沼子学姊,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接着她咬紧了嘴唇,看了看另一边、也就是扎着绷带的右脚。
「在重要关头出错,也难怪我父母会对我——」
「…………」
「算了——总之先回去了。」
沼子学姊又开始穿袜子的动作。
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成以往那样,看起来不带任何特殊情绪的侧脸,但绑着白色绷带的脚踝看起来却那么疼。
我交替看了看学姊的脸和脚,思考了一下,然后——
我转身背对沼子学姊。
「嗯……?」
背后传来沼子学姊讶异的声音。
我在沼子学姊跟前,背对着她跪下,将双手手掌往后伸,弓起背部。
「兰,你这是在干嘛?」
「看不出来吗?」
我没有回头,只是出声回答。
「我背你。」
「背我——」
沼子学姊的声音听起来像呛到一样。
「说……说什么笑话,我怎么能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
「嗯~~」
我没有介意沼子学姊的反应,故意假装困扰的样子侧着头。
「如果你不肯让我背,就只剩下公主抱这个选择了耶。」
「公主抱……!」
「就算是须贺兰的模样,我想公主抱还是很引人注目唷?你觉得呢?」
「两边我都不要!」
「真拿你没办法。」
我解除了准备背学姊的那个姿势,站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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