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上了吧。
凉子学姊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态度摇摇头,然后觉得很好玩似地笑了。
「怎么了?」
「不,我只是觉得……」
我这么问,凉子学姊依然笑着,打开了旁边的窗户。凉风从已经天黑的户外吹了进来。
凉子学姊直接坐在窗框上,然后说道:
「我只是想到我刚开始练韵律体操的时候,也是像你这样。」
「啊……」
「每天每天都想着要怎么办才能做好,烦恼着为什么自己做不到这个动作,跟姊姊一起每天练到很晚……」
「咦——姊、姊姊?」
「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一表示惊讶,凉子学姊就有点不悦地瞪了我一眼。
「我不能有姊姊吗?」
「啊,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以我来看,凉子学姊真的很有成熟姊姊的感觉。
我完全无法想象这样的凉子学姊身为「妹妹」会是什么样子——
「那、那个……就是说凉子学姊小时候,都跟姊姊一起练韵律体操了?」
我急忙转变话题,凉子学姊也很快地恢复成原本的表情,「嗯——」地歪头。
「算是一起吗——最开始的时候是姊姊先练的。不过没隔多久我也开始练了,所以程度应该是差不多。」
「喔——」
跟凉子学姊程度差不多的姊姊啊……喂。
那不就是相当了得的选手吗?
该不会是有点名气的选手吧。
「那姊姊现在也还在练韵律体操吗?」
我只是随口问问。
不过——
听到这个问题,凉子学姊身上的氛围稍稍变了。
她瞥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坐在窗框上,看着窗外。
「天知道她有没有继续练呢。」
「啊?」
「因为她已经到了我见不到的地方去了。」
呃——
「她得了有点罕见的病,然后三年前左右就……」
啊……
我登时说不出话。
这、这个意思就是说——
凉子学姊依然看着窗外。
飘逸的秀发受到夜风的吹拂,美丽的侧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现场如沉入水底般一片寂静。
「呃……那个……」
我正想说对不起的时候——突然改变了想法。
现在道歉也怪怪的。
因为最开始提起这个话题的是凉子学姊,要是我这时候道歉了,就会……说法虽然有点奇怪,但好像我在同情凉子学姊,这样反而对告诉我这件事情的凉子学姊有些失礼。
所以我——
「如果……还有继续……就好了呢……」
「咦?」
「啊,不、不是,就是说,那个」
我在回过头来的凉子学姊面前,慌忙挥动拿着彩带的棍子的右手。
「因为凉子学姊还持续练着韵律体操……」
「……」
「这、这应该代表凉子学姊喜欢跟姊姊一起练的韵律体操。」
「……」
「所以说,那个……如果姊姊也……」
……嗯,而且……
虽然凉子学姊平常会讲些出乎意料的话,又喜欢捉弄人。
但只要扯上韵律体操,她就绝对不会这么做。练习中的她应该比谁都认真,沼子学姊大概也知道这一点,所以绝对不会在练习中「挑战」凉子学姊。
我当然不知道详细情况,也不是什么可以说大话的立场。
但如果凉子学姊面对韵律体操的态度,其实跟「回忆」有关联的话——
「所……所以我还是觉得,如果姊姊也继续练下去,那就很好。」
就算再也无法相见……
到这里,我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说下去,语尾变得愈来愈小声。
凉子学姊依然坐在窗框上,直直地看着我,然后——
「呵……」
——啊。
这一瞬间我突然小鹿乱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