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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侦讯的人是审问官,就算真的定罪,也是由法官根据公国的法律做出的裁定。”
“你、你这个大言不惭的家伙!”
“准骑士,我能体会你的感受,请你先放下我好吗?这是我必须履行的圣务,请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披着人皮的恶狼,可不是只有你的未婚妻而已。”
“唔……!”
乔纳森使劲推开奥彼德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大概是担心失去自制力的自己会不小心误伤了奥彼德吧。毕竟杀害祭司可是相当严重的罪名,再说就算当场杀了他,也无法洗清阿拉贝拉的冤屈。卡山•奥彼德是个惹人厌的家伙,不过每个祭司都一样,就算他死了,还是会有其他的巡检祭司继续让阿拉贝拉背着不实的冤屈。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无从改变、也无法改变。
奥彼德看着列列,结果被列列瞪了一眼,自讨没趣。
“祭司大人。”
友友的神态依然平静,至少在列列眼中如此。
“请教最后一个问题,阿拉贝拉﹒李德尔何时接受审判?”
“尚未决定。”
奥彼德整理凌乱的祭司服,刻意扬起下巴睥睨的友友。
“嫌疑犯尚未招供,不过再过不久应该就会水落石出了。由此看来,审判应该是五天或是一星期之内就会举行,最迟不会超过十天。”
“原来如此,感谢祭司大人的回答,愿主保佑你。”
面带微笑的友友欠身行礼。奥彼德下意识地回礼,却慑于友友正气凛然的神态,话还没说出口就吞了回去。
“告辞了,祭司。愿主保佑你。”
塞尔吉看也不看奥彼德,直接跟着乔纳森的脚步离开屋子。列列嗫嗫嚅嚅地说出祝词之后,也跟友友一起离开祭司的家。关上房门的那一瞬间,友友神态自若的表情立刻为之丕变。
“那个不知羞耻的可恶祭司,最好被绑上火刑台活活烧死!就算是烧成了灰,我也不会原谅他!”
友友刻意压低音量,走在前面的乔纳森和塞尔吉应该没听见才对。友友异常地愤慨,刚刚果然是在压抑内心的情绪。当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列列轻抚友友的背心,友友并未抗拒。友友选择了直接面对巡检祭司,挑战盘据内心的恐惧。列列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陪伴在友友的身边,目前他还想不出该怎么帮助友友的好办法。
毫无头绪,真的有办法救出阿拉贝拉吗?
友友和塞尔吉不是聊些不着边际的家常话,就是离开旅馆出去搜集情报。即使列列问她们需不需要帮忙,总是得到免了或是不要碍手碍脚的答案,只能在心里面替她们加油打气。碰到这种需要动脑筋的工作,列列就完全派不上用场了。不过乔纳森也好不到哪去,所以才一直躲在房间里面不肯出来。
列列不知道在乔纳森的房门口徘徊了多少次。
太阳就快下山了,你也该出来了吧?列列很想敲敲房门叫乔纳森出来,可是,为什么是我?阿拉贝拉不是你的未婚妻吗?本来就应该由你自己想办法解决才对,把问题丢给友友和塞尔吉实在很没出息。算了,反正也跟我无关。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友友为了这件事情拼命奔走,或多或少也跟我扯得上关系。友友想要证明阿拉贝拉的清白,好好地修理那些自以为是的祭司,我当然也很想帮忙,却什么忙也帮不上,也没有人愿意让我帮忙。可是乔纳森不一样,至少他的立场跟我不同。
列列愈想愈不是滋味,索性伸手敲了敲门。
“乔纳森。”
没有回应,难道还在睡?应该不会吧。列列又敲了第二次、第三次,好不容易才听见乔纳森的声音。
“……门没锁,进来吧。”
虽然隔着一层门板,乔纳森的声音还是微弱得令人几乎听不见。列列的怒气终于爆发了,
只见他一脚把门踢开,气势汹汹地走进房间。乔纳森缩在房间的一角,双手环抱着膝盖。列列
快步走向前去,他很想狠狠地揍乔纳森一顿,却还是忍住了。
“你在做什么?”
“……我、我好害怕,列列。”
乔纳森并未抬头看着列列,一双眼睛直盯着地板。
“我真的好害怕。阿拉贝拉就要受审了,到时一定会被判刑、活活烧死在火刑台上。这个画面一直占据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列列反手关上房门,深深地吸了口气。没错,的确很可怕。我也是恨那些人人骨,同时又十分畏惧。那些人实在太可怕了,居然狠得下心咒骂友友,而且还以烧死友友为乐。可是那些人的亲人和兄弟也死在魔女军团的手上,因此流下悲伤的泪水。这就是人类,随处可见的人类,将友友的处刑当成余兴节目的人类。
“列列,你应该知道克罗德尔的魔女审判吧?我没去看。塞尔吉约我一起去,可是我拒绝了。”
乔纳森抱着自己的肩膀,无意识地啃着指甲。
“以前我在其他的地方看过魔女审判,实在是太可怕了。魔女是人类的敌人,也是人类的叛徒,可是有必要把魔女审判搞得跟嘉年华一样吗?审判应该更加严肃、更加正式才对。于是我开始害怕了,列列,难以形容的害怕。我思考了许久,也找出了答案,关键就在于魔女的身上。魔女的存在让人类变得更加疯狂。难怪魔女是人类最大的敌人,因为她们具有让人类疯狂的能力。列列,你说对不对?”
列列并未回答,直接坐在乔纳森的身旁。乔纳森依然把脸埋进双臂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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